十年前,迁城遭逢旱涝之灾,颗粒无收,还重病连连。

    赈灾银粮迟迟不下,宋明镜只身上京。

    一切就是从此处开始。

    他科举中榜之时,曾与师兄交好,如此便被程阳枫作为了筹码。

    以迁城百姓威胁,以赈灾银粮作饵,如此,逼得宋明镜妥协。

    施清欢盖上锦盒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手中的匕首握了又紧,紧了又松。

    通红的双眼里满是纠结。

    最终,她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身影颓然而出的那一瞬间,百里桁眉梢紧皱。

    给了章越一个眼神,便静静地跟在了施清欢的身后。

    施清欢一句话未说,就这般出了通判府。

    好似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市之上。

    热闹繁华将她包裹,欢声笑语在耳边回荡。

    她听着,不复之前的欢喜,此刻只觉别样的悲伤和可笑。

    一面是满城繁荣昌盛,百姓和美。

    一面是护国公府遍地枯骨,一抔黄土。

    施清欢只觉内心里搅成一团,理不清,扯不开。

    她也不知自己走了许久。

    只知道,从热闹到寂静,凉风习习,最终月色寒凉,她也到了城门处。

    看着高高的城墙,施清欢停下了脚步。

    转身的瞬间,没有言语,身后一直跟随的身影已然上前,伸手揽过她的腰身,就这么带着她飞上了城墙。

    守将刚刚上前,百里桁令牌一出,来人便吓得径直跪下。

    三两句打发之后,周边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施清欢回头,看着城中那万家灯火,眼底繁星混杂着泪水,转而在寒风中滑落。

    “你都知道的,是吗?你所说的隐情。”

    就是因为信任他,她才决定给了宋明镜解释的机会。

    百里桁看着她,满眼都是心疼,“是,我知道。”

    “那你为何没有拦着我,或者选择,不让我知道?”

    “我为何要拦着你?”

    “宋明镜是众人皆知的好官,当年的事情,他也是被迫无奈。”

    “那又如何?错事,依旧是他做的,而且,我说过,与你互不欺瞒,你该知道一切,也该有做一切决定的权力。”

    百里桁说着,认真地看向施清欢,“我也有过犹豫,但最终,我还是想要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哪怕我刚刚的提醒,并不是为他,而是为你,我了解你的内心,也害怕你冲动之后,会后悔。”

    百里桁的话很简单,也很直白。

    施清欢看着他,冰凉的内心有着丝丝暖意。

    他了解她,尊重她,这便是最好的了。

    但她该怎么做呢?

    施清欢低下头,整个人站在凉风里,只剩落寞和悲戚。

    百里桁看着她,心口的位置抽痛着,最终,再也克制不住。

    取下披风裹着她的瞬间,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双臂将她紧紧圈住,想要驱散她周身的寒凉。

    施清欢一愣,紧接着百里桁的声音温柔传来。

    “你不是一个人,从来都不是。”

    “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是完全的信任,去放心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其他的,一切有我!”

    每一个字,落在施清欢的耳中,都带动着内心的震荡。

    寒凉里的支撑,是最为炙热的。

    泪珠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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