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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派了左相百里桁前往河西巡查,按日子,也该到了。”
说完,还故作惊讶地看向变了神色的费家主,“怎么?将军竟然不知?”
“此事,你是何处得知?”
“自然是我京中的好友所言,此事隐秘,左相等人也是暗访而来,外人的确是不得而知,不过将军这边,侯爷应该告知了才是啊!”
说完这话,费家主的脸色黑了黑,百里桁又故作疑虑,“难不成,侯爷也不知此事,那更不对啊,枫王殿下定然是知晓的,既然枫王殿下知晓,自然会密信告知侯爷早做防范才是,怎会...”
百里桁欲言又止,最终只当是自己失言,喝酒了事。
但费家主的脸色却是黑了又黑,就连酒席,也早早结束。
让人送了百里桁和施清欢回了客房。
路过湖畔,隐隐有惨叫声传出,声音很是熟悉。
施清欢和百里桁对视一眼,赶紧离开。
而不远处的院落之中,灯火通明。
房间里的床榻上,潜月四肢皆被绑住,不得动弹,衣衫尽褪,身上满是血痕。
满眼含泪地看向身前。
老夫人手里拿着鞭子,笑容满面地朝他挥下。
无法言语,无法反抗,只剩一声又一声呜咽地叫喊。
这一刻,他好似看见了此前被他卖出去的那些人,他们所受的一切,此刻他也承受了一遍。
是报应啊。
这些,百里桁和施清欢自然是猜到了,但却不值得在意。
回了客房,房门一关,百里桁照例松了口气,施清欢倒是佩服地坐到一侧,“真没想到,你竟还有这般口舌,短短几句,费家与侯府的合作,怕是要落空了。”
“这便是我来此的目的,断了侯府的退路,日后行事,才更有把握。”
百里桁短短几句话,明着是将自己西行一事挑破,但实则,挑的是费家主的心。
利益相连,总是顾虑很多。
费家能与侯府连线,其实不过是因为程阳枫对侯府的支持,费家最终图的,是程阳枫这条线。
在百里桁的话语里有一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百里桁西行一事虽然隐秘,程阳枫自然是知晓的。
但在程阳枫知晓的情况下,侯府这边未能收到任何风声,这其中的关窍,就很耐人寻味了。
如此这般,费家与侯府,便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但若是后者,侯府知道风声却未告知费家,就不仅仅是不合作,而是要翻脸的地步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这费家和侯府的合作,都会作罢。
百里桁的目的,便也达成了。
但施清欢还有一处不解,“那若是费家主不信你所言呢?他若是觉得是你在挑拨,并无西行一事,又该如何?”
“由不得他不信”,百里桁勾唇一笑,“你以为,方止衡去中城,是做什么的?”
之前商议,只是让方止衡去中城,至于目的,施清欢不清楚。
如今一言之下,她却是明白了过来。
“难道是...”
“没错。”
施清欢恍然大悟,与百里桁相视一笑。
与此同时,中城府衙门口,方止衡凌风而站。
“通传,左相大人百里桁到访,请你们知府大人出来迎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