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年不节,她爹咋到公社来了?赵柯心里头莫名不安生。

    赵建国也瞧见女儿,笑呵呵地抬手招了招。

    两人快步走过去,小文问好后先离开,赵柯问:“爹,你咋过来了?”

    赵建国脾性稳重,不急不躁地说:“有喜事儿,边走边说。”

    赵柯闻着她爹身上的药香,瞧他确实喜气洋洋的,脸上也跟着露出笑,“啥喜事儿啊?”

    “是你姐,要相对象,你妈让我来供销社买点儿糖块儿。”

    他们家是三姐弟,大姐赵棉,赵柯排行老二,弟弟赵枫。

    赵柯对相亲有生理抗拒,但也为大姐高兴,“我妈这么隆重?看来是好对象啊。”

    赵建国笑着点头,“是不错,李村生产队会计的儿子,叫李大胜,你认识吗?”

    “李大胜啊……”

    李大胜?!

    赵柯倏地停脚,眼中震动。

    赵建国笑容收起,“咋?有问题?”

    有问题,大问题。

    梦里,大姐的对象就叫李大胜,李村生产队会计的儿子。

    在此之前,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无从得知这人的名字,不可能无端端梦到。

    所以她真的是穿书了?

    赵柯微微抿唇,很迷茫。

    梦里他们家大姐和弟弟,二女儿“溺水早夭”。

    爹妈偏心弟弟,大姐是个伏弟魔。

    而和李大胜谈婚论嫁,要了一百块全留给娘家,婚后她赚的钱也几乎都拿回娘家,对弟弟有求必应,惯得弟弟混不吝。

    婆家对此很有意见,李大胜没少对大姐动手,最严重一次,直接打得大姐早产,大出血一尸两命。

    弟弟呢,得知姐姐没了,一冲动,就跑去李村跟李大胜干架,反倒被打了个半残,拖累爹妈晚年。

    但问题是,她三岁穿过来,所见所闻,她爹妈姐姐跟那书里不大一样,她弟也不是香饽饽。

    大姐反倒对她比对弟弟更好。

    这书咋回事儿?

    赵建国好一会儿没有听见下文,追问:“咋不说话?你认识的人多,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赵柯不好说些莫须有的话给没发生过的事情定罪,只含糊地说:“好像脾气不大好。”

    赵建国有点儿犹豫,“你姐没脾气,是容易受气,但你妈……”

    赵村生产队妇女主任余秀兰同志,是个暴脾气,说一不二。

    “脾气不好”在她那儿完全没有说服力。

    父女俩对视后,一同沉默。

    片刻后,赵柯问:“大姐哪天相对象?”

    “后天,约得头午九点。”

    周六,能回去。

    赵柯说:“我回去。”

    赵建国点头,“我来轴承厂,一个是跟你说一声儿,另一个,你妈说家里没有糖票了,得跟你换两张。”

    “一家人总说啥换,用就是了,我这就回宿舍取。”

    “丁是丁卯是卯,你每个月都给家里钱了,不能再占你便宜。”

    赵柯一个月工资十八块三毛二,家里要了八块钱做家用,剩下她自己留着。

    用余秀兰同志的话说,家里供她上高中不容易,给八块钱是应该的,其余的钱票她自己攒嫁妆。

    给钱赵柯没意见,但发的票,她也没攒着,通常都私底下悄悄跟工友们互相调剂成钱和肉票啥的,既能跟工友们拉近关系,又给家里添点儿油腥。

    虽然总被余秀兰同志骂“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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