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顺嘴为托儿所招生: “出身不完全定性未来,所以需要给孩子们更好的教育,明年的托儿所建成,一定要送孩子去。

    大家就问她:“托儿所也教课吗?”

    赵柯肯定道: 教。

    “托儿所教啥?”

    他们确实不懂,讲不通,赵柯才会暂时搁置,她不会在没解释之前就放弃解释, 老话不是说吗,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你们之所以说知青的孩子更懂事,是因为言传身教,孩子会模仿父母的言行举止。我们是刨地的农民,娃从小就野蛮生长,最终长成什么样儿……也是你们常说的,跟他爹、他妈、他爷奶一个德性。

    文雅的解释,大家听不太进去,说小的跟老的一个德性,大家就明白了。

    一个个说起谁家娃像家里谁,可来劲儿了。

    其实很多陈旧观念,都是这么传下来的。赵柯没指望她能完全打破旧俗,只是尽人事。

    她还是没说托儿所具体教啥,不过社员们隐约能明白一点儿,少学刨地的父母祖辈,多学别人,娃就能更聪明懂事儿。

    而赵柯坐在活动室后面,除了看书看报,偷懒,也在观察。

    扫盲课的意义重大,知青们离开之后,最终还得是赵村儿自己的人担起赵

    村儿的一切。别看现在只是基础扫盲,慢慢就会分流,各有位置。

    村里的姑娘们进展飞快,全都已经定好日子,要在年前完婚。

    除了陈三儿和叫“石头”的孤儿,其他男青年的相亲大业也进行的如火如荼,为了让他们能够早早处上对象,订婚完婚,全家出动,帮他们加班代工。

    赵柯觉得他们太急了,跟亲妈念叨: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得更仔细一些吧……”

    “你以为都像你呢,要求那么高。这其中缘由,余秀兰比她明白, 只要选择多,老一辈儿相看,有自个儿的法子和眼光,上门儿一瞅,就七七八八了,再相处一段儿时间,基本就妥了。

    那也不用定的这么快吧?虽然说大队缺人,但也没催啊。

    余秀兰一副“你还年轻,经验不够”的表情, 大队不催,他们自个儿有小九九,今年结上,明年就处处都能分红,咋能不急。

    赵柯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赵萍萍问过她合作社养猪分红的事儿,村儿里应该都知道。你别看乡下人没文化,占便宜的事儿,一个落不下。

    赵柯却笑道: 大家伙儿用过脑子,光明正大地薅羊毛,符合规定,没偷没抢,大队可说不了什么。

    她可以使心眼儿压榨人,别人当然也能还回来。想好啊,想得多了,脑袋就不僵,人就不麻木。

    赵柯托下巴,满眼笑意, 我还挺期待他们跟大队斗智斗勇的。还斗智斗勇……人家都希望农民心眼儿少点儿,省得难搞。赵柯不在乎, “我一向以理服人。”

    至于以后,别人如果不能“以理服人”,那也怪不了赵村儿人难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