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些日子,赵村儿人最敏感的便是这种气氛,几乎每一个人都能第一时间捕捉到,然后暖昧一笑。

    然而此时此刻,赵新山和余秀兰脸色一变,都没有调侃的心情。

    气氛僵滞。

    苏教授面对这样的场景,微微叹气,想要替女儿打圆场。

    这时,赵柯握住赵新山的手腕,微微使力,笑呵呵地说: “瑞哥,还是你跟我爹换一下吧,让他和我妈坐,我坐苏荷同学旁边,正好跟苏教授和苏同学聊聊天儿。"

    赵建国立即下板儿车,绕到板儿车尾。赵瑞沉默地坐到前面,挨着苏教授。

    虽然离得还是近,但不至于男男女女挤在一起,而且背对着众人。赵新山也知道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儿掉脸子,径直坐到前

    面,一手拿鞭,一手牵绳儿。

    众人全都上了牛车,坐好,路过供销社,余秀兰扯着赵建国扯着下去,拎走水壶,进去装满热水,抱了两个热水带出来,递给苏教授和苏荷。

    赵柯道: "苏教授,苏同学,冷吧?暖和暖和,还要走很久呢。"确实冷极了,父女俩道谢,抱在怀里,才感觉到冻僵的身体有一丝丝暖意。

    牛车重新行驶,其他人都没有心情说话,唯有赵柯,像是什么都没发现,若无其事地跟苏教授父女说话。

    冷风中,只能听见她和父女俩的说话声。

    她没问采访的事儿,东拉西扯地闲聊,但打探出不少东西。苏教授不止是大学教授,还是省城一家杂志的副主编,也经常给其他地方的报纸投稿。

    苏荷在沪城大学读文学专业,话语里展露的文学素养确实很高,而且满是新知识青年的理想和追求,丝毫没有被社会捶打过的精明。

    赵柯读过的文学书籍不多,但她报纸看得多,不能说完全了解外面青年们的精神世界,跟苏荷交流,是没有问题的。

    苏荷说: “前两年,下乡人数大幅度滑坡,知青们对插队到农村多是消极抵制的态度,留在乡村消磨时间,是对理想的亵渎。"

    赵柯便说: “你说得没错,颓废分子的存在,确实有悖于祖国建设脚踏实地的务实需求。”

    苏荷说: “工农兵大学的学习,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大家聚在一起,朗读自己的作品,分享各自的思想,彼此欣赏对方的才华,填补着过去精神的空虚。"

    赵柯点头, “知识青年们的思想碰撞,往往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火花,这是激发心灵和脑力的活动,有激情有理想有热忱,才能投入到建设国家的方方面面。”

    苏荷说: “你知道吗?在大学的校园里,同学们会一起创作歌曲,围坐在火堆旁一起哼唱时,那种浪漫,特别美妙。"

    赵柯:“懂,我们丰收的时候,谷堆成山,所有社员们聚在一起,胸腔中的喜悦产生共鸣,那是另一种浪浸,也很美妙。"

    苏荷: "……"

    明明句句有回响,可她们似乎不是很合得来。赵柯却挺喜欢跟苏荷聊天的。这姑娘真的很单纯很天真。

    赵柯并不

    认为她是不切实际,每一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等他们步入现实社会,改变规则亦或是磨平棱角,成为先锋亦或是社会中最普通的基石,总归是有一条路。

    而对于两个人的谈话,赵建国赵新山他们听在耳朵里,都觉得赵柯说得更舒服一些。连赵瑞听着赵柯的话,心绪都会更平静。

    他们都是乡下人,对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只会觉得虚浮,凭白生出烦躁卑怯,反倒是赵柯说得,也不知是听得多了,还是更贴近他们,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情绪。

    苏教授未见时便对赵柯这个年轻的大队妇女主任有些好感,等她为女儿解围,使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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