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山道: “大队没打算定谁死罪,我给你几天时间,你让许诚自己辞职吧。”
赵柯看赵新山,又看向许正义,没说什么。
作弊的事情,没有闹开,赵新山明显也不想要继续闹开。
制度和人情本就难平衡,这也是赵村儿大队的温度吧。
赵柯收起了信件,准备让赵瑞认下这份“重点笔记”,回头再准备一份正确的来纠正。
而许正义心力交瘁地回到家里,看见儿媳妇和两个孙子都待在外屋, 不敢打扰许诚
,忽然很难受。
人怎么会一下子变坏呢?
明明一直有苗头,处处是漏洞,只是他蒙蔽了眼睛,视而不见.…许正义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老许!”
爹!
“爷爷!”
丁巧巧及时扶住了许正义,他只是跌坐在地,没有磕到。
老妻、儿媳、孙子孙女,全都担忧地盯着他。
唯独没有儿子。
许正义心灰意冷地问: “许诚呢?”
许诚妈道: “儿子刚出去了,没在家,他要是在家,听见动静,肯定第一时间奔出来。”是啊,许诚很“孝顺”的。
儿子竟然不是他一直以为的“儿子”..
许正义实在没有心力, 先扶我回屋躺会儿吧。许诚妈担心极了, 老许,你没事儿吧?许正义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说。
他本该退休养老,享天伦之乐的,心火一上来,无法面对唯一的儿子,即便许诚回来了,也没有见他。
而就是这么逃避的半天,连最后扼制的机会都没了。
因为次砖充好,领结婚证耽误了一天,连带着考核也推迟一天。但如果想做什么,必须得在二十号出发之前,时间并不充裕。
当晚,陈三儿再次接到“赵芸芸”的邀约,满脸严肃地来到村东头的豆秸垛附近。他这次一定要教训赵芸芸,让她明白轻重,别再大晚上往出跑……
“咔嚓——”
豆秸垛后有声响。
陈三儿无奈, 赵芸芸,你幼不幼稚?他刚绕到豆秸垛,一个粗壮的木棍砸到他的前额上。
下一秒,有东西流了下来。
陈三儿缓缓抬手,触碰。
湿濡,黏腻.…
好像是血。
眼睛里流进了血,视线模糊。
陈三儿才感觉到疼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是赵芸芸。
打人的人慌张地扔下木棍,后退了几步,又止住,猛地发出凄厉地尖叫: 啊——陈三儿半跪下去,扶着豆秸垛勉强稳住身体,保持
清醒。
确实不是赵芸芸。
女人的尖叫声不断,间或插一声“救命”,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知青点儿。知青们全都被吵醒,附近好几家也都有了动静。
片刻后,屋子亮起光,灯光一直向西蔓延。
不少人都提着煤油灯出来查看情况。
咋回事儿?
声音从哪儿传来的?好像是东头?
社员们渐渐汇聚,讨论了两句,确认了方向,一同向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