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必须得承认,那一刻,她的冷静,就是冷漠的。

    但苗凤花和冬妮儿的情况不同,魏大海对苗凤花动手,如果像她妈说的那样,随便罚罚,批评批评,就让它过去,难道不是她作为一个大队干部的放纵吗?

    所以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内心产生了震动。

    一开始,甭管是土生土长的社员还是后来的社员,赵柯一直主张的是尽量不让任何一个人掉队。

    而赵村儿大队的现状是:队委会强势,大多数社员拥护,一部分人走得快,一部分人稍稍坠在后面,还有一部分人,被动地随波逐流,内心固守着自己的老观念老规矩。

    冬妮儿是这样,王英慧是这样,苗凤花也是这样……其他社员也各有“顽固”。

    让名列前茅的学生回头对后进生连拖带拽,有些后进生带不动也就算了,还有可能绊住优等生的脚步。

    于是,赵柯开始衡量、取舍……

    “赵主任,你那么厉害,真的不能改变他们吗?”魏如月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小心翼翼地啜泣,更加可怜。

    “我不是万能的,也不会法术,如果神佛那么厉害,我们直接拜一拜求一求,哪还用这么辛苦地劳作?

    赵柯拇指抹去她的眼泪,又有眼泪湿遍小姑娘的脸庞。

    魏如月伤心极了,抽噎不止, “我不被需要,没有用处,不管多努力多争气,他们都不会表扬我,他们只难过我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儿………那我也不想放弃……我还期待他们看见我……

    善良又敏感的孩子,总是更容易受伤。

    赵柯不落忍。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更不能接受她希望修炼成功的从容变成漠视。

    有时候父母的行为会对孩子们的成长带来巨大的伤痛,怎么开解?是轻飘飘的开解能够治愈的吗?

    如果是以前,她遇上类似的事儿,先礼后兵,连削

    带打或者胡搅蛮缠一通,先外力上解决掉,然后再慢慢处理后续的问题。

    因为她有底气,赵村儿大队包容性会越来越强,能成为每一个赵村儿人的后盾。赵柯护犊子, “那就死磕到底。”

    魏如月哭得打嗝,湿漉漉的眼睛睁大,看着她。赵柯问她: “你觉得咱们应该咋治他们?”

    魏如月哭声一滞,哭嗝都惊没了, “我治他们……?”她还是个孩子啊….魏如月: “我才十岁……”

    “十岁不小了,不是三岁也不是六岁。”

    赵柯丝毫没有对面是个小孩儿,需要爱护的觉悟,认真地点头,有理有据地说: “你看,你肯定是最了解你们家的人之一吧,我们要整治人,得先知己知彼吧?你有最有利的战略条件,是吧?

    好像是。

    魏如月缓缓点头。

    赵柯又指指自己, 你还有强后援,你不是说我厉害吗。魏如月又懵懵地点了下头。

    “那我们就结盟了,我解决不了,加上你,几率就大了。”赵柯双手支在膝盖上,摆出跟盟友商讨对策的架势, “首先,我们要做一个详细的计划,但前提是,我们有个心理准备,这是一个长期的战役,你接受吗?

    魏如月点头,声音稚嫩地学舌: “是一个长期的战役,我接受。”然后要确立一个初步的目标:怎么让你爹不打人。魏如月眨眨眼,绷着小脸,严肃起来, 怎么让我爹不打人?

    “我们得明确,你爹打你妈的原因,比如酗酒,比如没儿子……越细越好,需要收集更多的信息,用来细致剖析,你妈的心理,你爹的心理,还有你爷爷奶奶的心理……

    为什么还有爷爷奶奶?

    赵柯手按在魏如月的肩膀上, “你想啊,如果我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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