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出面,不合适吧?”

    赵柯拉开游说的架势,端正坐好,双眼直视以示真诚,“段书记,首先这并不是个人现象,是一个群体现象。如果是单纯的私事儿,我肯定不好意思来麻烦您,可光我们大队就有两个知青抛家弃子,其他大队我没具体了解过,但肯定也有相同的情况,而且谁也不能保证,未来不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段书记安静地听着,面上看不出态度。

    赵柯稍稍停了几秒,看着段书记道:“比照咱们大队的发展趋势看,推进农业机械化、科学化,需要大量知识青年的参与,城里呢?是不是也会需要更多的人才?”

    段书记眼神微闪。

    赵柯问道:“您有关注近两年报纸的变化吗?”

    “怎么?”

    赵柯意有所指道:“养猪专业培训,各种作物的培育,各种技术壁垒需要突破,人才高度缺失,培养小孩子是来不及的……”

    教育是有成本的。

    一个学生小学、初中、高中念下来,金钱且不说,这个时间门,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补充的。

    所以,从投放到乡下的知青里进行选拔,补充各行各业对人才的需求,几乎没什么悬念。

    段书记沉默,上面的角力,到下面就是各种政策的变化,他和吴主任其实敏感地察觉到一些,否则不会支持赵村大队搞合作社。

    而赵柯并没有深入说这个问题,继续说盖章的事儿。

    “知青想回城无可厚非,可是他们抛家弃子,对被抛弃的另一半和孩子不公平。”

    “就单说我们大队两个知青的孩子,一个女知青离开,孩子生病烧傻了;另一个,就是我要寄信这个男知青的孩子,他妈妈进城找寻无果,回来就病倒了,家里的父母也因为这事儿早早没了,孤儿寡母,没有人上工,吃饭都得靠大队的救济,孩子还没有灶台高就要照顾生病的母亲,去年八岁也没能入学。”

    “这还只是我们大队的例子,我们大队会无论如何会想办法照顾困难的社员,但如果有些大队无力照顾呢?他们会面临怎样的境地,可以想象……”

    “想回城,他们可以想办法,可以等,因为吃不了辛苦耐不住寂寞,就找了村里的人结婚,结果一有机会,拍拍屁股就走,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有些穷山恶水的地方,村民凶恶,苛待知青严重,有些农场林场开荒确实艰苦,知青们背井离乡,身心痛苦,赵柯都能理解。

    但她作为大队的干部,不能接受不负责任的抛弃行为,也要防患于未然。

    “大多数知青是好的,可对一小部分知青来说,抛弃的成本太低了,良心的谴责不足以让他们慎重选择,那我们就帮他们慎重。”

    “公社借这一件事儿,敲山震虎,我们不是要硬捆着知青留在村子里,只是希望他们知道,乡下人不是说抛下就抛下的,要对后果负责。”

    赵柯眼巴巴地看着段书记,“别的地方咱们管不了,但咱们公社的社员,得护好吧?”

    而且,这并不是对知青们全然不利。

    也可以降低乡下人将来面对知青参加高考离开的不安,避免一些悲剧的发生。

    赵柯希望,起码双山公社的知青们都能够在通知下来后好好学习,认真准备,顺利参加高考。

    段书记思考中端起茶杯,喝了好几口,才无奈道:“你又给我出题。”

    赵柯乖巧地笑。

    太听话的孩子哪有糖吃。

    段书记和吴主任坑他,她再坑他们。

    大家不就是在互相找事儿中增进感情的吗?

    “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作为干部,确实要为长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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