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社员们有眼力见儿地离开。

    余岳一听“吃饭”,肚子咕噜噜地叫。

    然而这些人,包括他亲奶在内,说不管他,就真的不管他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

    余岳不高兴一个人留在这儿,在木拖斗上蹦,喊姐姐留下:“余欢!你不准走!”

    余欢停下脚步,忐忑地看着他。

    赵柯好像没听见他的声音,手轻轻搭在小表妹的肩头,柔声问:“欢欢,怎么不走了?”

    她叫我“欢欢”……

    余欢红了脸,忘了弟弟,头昏脑涨地跟着她走了。

    余岁根本不在乎弟弟,走在赵柯和妹妹身后,时不时打量赵柯。

    赵柯回头,疑惑地叫了一声:“岁岁?怎么在后面?跟上。”

    余岁一怔,低下头,头发遮掩下,耳廓通红,低低地应声:“哦。”

    快步走到她身边。

    赵柯肉麻死了。

    赵芸芸受不了地抖抖鸡皮疙瘩,赶紧走人。

    余岳在后面跳脚,“我要告诉妈!你们欺负我!”

    可惜没人搭理他。

    ……

    也不是没有,牛小强他们一群孩子没走,讨厌地看着他。

    “讨厌鬼!”

    “略略略……”

    “我们也不欢迎你!”

    “我们赵村儿大队好玩儿着呢!才不带你玩儿!”

    余岳:“我不稀罕!”

    牛小强不喜欢他,也不乐意跟他说话:“走了走了,说什么废话。”

    一群孩子跟在牛小强身后离开,还回头冲余岳做鬼脸。

    另一头,余大舅大三舅家的烟囱都呼呼冒烟,刘三妮儿的房子没有烟了。

    在刘三妮儿家院外,二舅妈方红道:“伯娘,你家炕,我们这两天一直在烧,屋里不阴。”

    刘三妮儿随口应着,眼睛不离对面儿的学校。

    学校的房体已经建好,窗户也安上了,操场上还有一堆堆的砖头砂石没有清走,显得建筑地凌乱不堪。

    但刘三妮儿只是看着那长长一排砖房,看着窗户上反光的玻璃,便感动地想哭。

    没人能理解他们这一代人对家乡的执念。

    经历过战争,经历过土地被占,经历过饥荒年……能够活下来,有国有家乡已经很不容易。

    破旧的村子和挣扎在生存线上的老乡们都焕发了新的生机。

    平和是能够从眼睛里传递出来的。

    而且,刘三妮儿从信里知道,赵村儿大队还会变得更好,她便觉得,回乡,亲眼见证,值。

    刘三妮儿还住两个孙女的肩,对她们说:“你爹就是在这个偏僻的地方长大的,我将他养成了有血有肉的军人,你们嫌弃这里,就是嫌弃你们爹,就是嫌弃你们的血、你们的根,知道吗?”

    余岁和余欢点头,“知道了。”

    余家的小子们放下刘三妮儿的东西,高玉兰和方红请老太太去他们院子吃晚饭。

    三家院子之间有门,直接从门便过去。

    余大舅家的两个儿媳妇已经盛出菜,大了酒,摆好了碗筷。

    众人落座。

    大儿媳文秀儿听说小堂弟一个人在晒场上,问:“真让小堂弟饿着吗?”

    “咕噜噜噜……”

    车斗上,余岳抱着一个劲儿叫的肚子,委屈又倔强。

    他不信他们不管他。

    他就跟他们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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