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赵二奶嫌弃地看一眼宋明杰,“我孙女婿胡和志也是知青,我啥时候都这么说,我们家一点儿都没看上知青,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屁事儿还多,也就骗骗小丫头,要不是拗不过我那傻孙女,知青都得哪凉快儿哪待着去!”
谷老太太则是瞅着王英慧道:“我记得,英慧爹妈当初也可反对你俩在一块儿了,只是别不过闺女……”
言外之意,宋明杰自个儿不同意婚事,王英慧再怎么倒贴,赵村儿大队和王英慧爹娘也不会威逼,他们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郑美珠先前松动的心又开始撕扯,疼痛甚至蔓延到别处。
宋明杰不能认,可他说什么?
说日子苦?那别的知青怎么都能过?
还说迫不得已?可郑美珠和郑母会信吗?
宋明杰满头大汗。
宋母坐不住,指责:“你们是一伙儿的,你们当然合起伙来这么说!”
赵柯拿起桌上放了很久的信封,递给刘广志和郑广梅。
俩人懵了一下,郑广梅性急,起身接过来。
他们参加过扫盲,不是特别复杂的字都认识,基本能读信。
两人看着信,神色变了又变,尤其是刘广志,神情……很复杂。
郑广梅瞪他,恶声恶气:“咋?心疼了!”
赵新山严肃叫停:“注意场合,吵架回家吵去!”
郑广梅又狠狠瞪刘广志一眼,重重地坐回板凳上。
“我们大队总共有个知青跟村子里的人结婚,其中一个胡知青,刚才说过了,另外还有一个女知青万知青,也回城了。”
赵柯冲着后面的树根儿招招手。
树根儿正跑神儿,见状,脚步轻快地挤到前面来,“赵主任!”
赵柯自然地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剥开,抬手。
树根儿习惯地张开嘴,吃到嘴里,吧唧吧唧地舔。
郑宋两家人都是第一次看到树根儿,轻而易举地看出,他的样子不太正常……
脸上一直有纯净的笑容,眼睛很干净,可太纯了……
一个这么大的少年,怎么可能全无鬼灵精的心思?
“他……”郑美珠不忍心问下去。
赵柯点头,肯定他们的猜测,“生了场病,现在也是我们大队养着。”
大队?
不是亲人养着吗?
树根儿亲爹刘广志若有所感,有些抬不起头。
“我们大队可没有闲心针对宋知青一个人,当初决定去信给宋知青的时候,我也顺便托人打听了一下万知青的情况,她最后一个亲人生病,所以为了回城,匆匆忙忙嫁了个比她大十岁的鳏夫,对方有个孩子,万知青没有工作,在家里伺候老的小的,她邻居说她手里一分钱没有,还要被婆婆打骂,被继子嫌弃。日子过得很艰难。”
赵柯微顿,“树根儿妈就是万知青,万知青走后,他发高烧,才变成这个样子……”
“这是另一个被抛弃的、绝对无辜的受害人,不管是万知青还是宋知青,我想知道,他们拿什么样的‘迫不得已’能洗出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