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余秀兰为此还骂过她:“猪尾巴插脑袋上,磕碜死了。”

    赵柯出门办事儿,则都是同一套浅色衬衫和板正的长裤,脚踩一双干净的黑色布鞋。

    潜移默化地,大家都认为如果有重要的事情,这样的打扮更正式。

    年轻一辈儿,更是信任她崇拜她,虽然发型没学,但做新衣服的时候,都下意识地参照赵柯的打扮,放弃软趴趴的布衣,剪裁更细致,更挺括,男女都是。

    所以当干净利落的春妮儿出现在李村儿众人眼前,他们内心都有一个巨大的疑问——

    这竟然是春妮儿?!

    之前偶尔有李村儿大队的人在公社看见春妮儿,说过她变了很多,但大多数李村儿社员对春妮儿的印象,还是她在李村儿大队时阴郁枯瘦的模样。

    如今的她,身形没变多少,还是那么瘦,脸上稍微挂了点儿肉,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可眼睛从暮霭沉沉变得明亮,整个人的精气神儿就天翻地覆。

    李村儿的年轻人们不禁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李宝强,离开他,春妮儿就变得这么精神,他们家得怎么磋磨媳妇儿?

    而没有了春妮儿,李宝强一家越过越苦相,到底谁是扫把星?

    连维护李宝强一家的田主任,看着全新的春妮儿,都有些说不出话。

    李宝强在众人刺骨的视线下抬不起头,而更让他想要逃走的是春妮儿从头到尾陌生人一样的无视。

    他怕更惹人注目,甚至不敢当场离开,只一味地在心里埋怨让他参加相亲大会丢人的母亲。

    ·

    所有大队都齐了,双山公社的拖拉机队便浩浩荡荡地开往县城。

    其实挤挤,可以少开两三辆拖拉机,省一点钱,但公社为了显示实力,非要装一下。

    确实也被他们装到了。

    双山公社和另外一个公社离县城远,都是提前一天到,县城给安排了住处。

    拉风的拖拉机队驶进县城,停在招待所外边儿,另一个公社的社员全都投来羡慕的眼神,双山公社盖养猪场、大面积开地的事儿,在县里已经远近闻名,有那种外向的年轻同志,还主动跟双山公社的人搭茬。

    相亲大会在县中学举办,因为学校平时还在上课,不好分学生们的心,相亲大会的前一天,县妇联才到学校布置,人手不足,还叫了提前到的两个公社傍晚去学校帮忙。

    刚过春分,天气正在转暖,太阳上来之后的温度,对本地人来说,套个棉袄就不算冷。

    大家一起把书桌搬到操场上,每一张书桌最远的两侧都放着两个板凳,隔两米距离,整整齐齐地排列。

    操场变成棋盘,拉起来的一条条红色横幅,画出红色的棋盘格,最显眼的一条写着【热烈庆祝*县第一届相亲大会圆满成功】。

    相亲大会当日。

    各个公社都很积极,早早就来到现场,然后以公社为单位,站在各自公社的位置。

    大家内部还有大队的区分,但到了县里,代表的都是各自的公社,报来处也都是报公社的名号。

    双山公社和赵村儿大队因为名气,稍微有点儿区别,结果就是,投过来的目光更多一些。

    种种视线之下,双山公社的青年们多少有些拘谨。

    赵柯不只是赵村儿大队的妇女主任,还被公社妇联的张主任临时任命为双山公社这个队伍的“二把手”。

    于是,赵柯穿梭在公社的青年们中间,瞅着谁抠肩缩头,就啪啪拍后背,提醒:“站直了,眼睛别乱飘,拿出精神面貌来,有人看你们还不好?”

    她好像班主任。

    青年们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睁圆眼睛,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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