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人的表情,实在厌烦,"讲点儿道理,是昨天你们儿子又去纠缠起棉,赵棉才报警的。”

    要李大胜妈说,她儿子就算缠起棉,赵棉也应该受着,不能报警,可她不敢说。

    大队长在村里,就像是土皇帝,基本都说一不二,很有权威。

    现在他言辞一严厉,李会计夫妻就都不敢闹。

    而李大富带话还特意说了今天早上工友们对赵棉态度扭转的事儿。

    是赵柯在里面出力。

    李大队长昨天就看出来,赵村那个丫头不是啥省油的灯。

    他不想得罪人,以后影响他儿子在厂里的工作,万一害儿子丢了铁饭碗咋整?

    于是,他很严肃地训斥李会计夫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咋想的,相了一面儿,早不找去,看人赵家姑娘当上工人,就

    想上去咬一口肉下来,丧不丧良心?”

    “都给了赔偿,签了证明,凭啥还关我儿子?”李大胜妈抹眼泪,她现在也后悔了,但是晚了。

    她瞧着可怜,可办得事儿一点儿不值得人同情。

    李大队长转向李会计,警告:"赵家签那些啥意思?就是把住证据,让你们以后看好儿子。他们手里握着证明,要是去公社举报你,一举报一个准儿,你会计不想干了?"

    李大胜妈的哭声夏然而止,慌急地问:“还会去举报吗?”

    要是连工作也丢了,他们家可就真的完了。

    李会计也紧张地追问:“队长,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们答应别举报?”

    “我能想啥办法,还不是你们自己造的孽。”

    其实李大队长估摸着,赵家应该也有点儿顾忌,毕竟那姑娘以后还在公社,还得上班嫁人。

    不过他不能说这话让李会计家又长胆子,就口气极差地说:"我抽空去赵村儿大队再打打招呼,你们以后也避着点儿人家,别上赶着招人恨,万一又惹恼人家,本来没想做绝也要去举报了。”

    李会计一听,点头哈腰,“行行行,我们以后避着。”

    李大队长说完事儿了,准备走。

    李大胜妈带着哭音儿,着急忙慌地问:“队长,那我家大胜

    咋办啊?”

    “也不用想办法去捞他了,让他在里头待几天长长教训吧。”李大队长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不帮忙,夫妻俩是一点儿办法没有,可又放心不下李大胜,就打算去公社看看。

    自行车没了,他们只能跟村里头借牛车。

    李村儿的人都知道李大胜被抓了,全都疏远他们,尤其是家里有闺女的人家,生怕也被他们家坏了姑娘名声,看见夫妻俩都绕道走。

    有板车的社员家里也有闺女,虽然借了板车,但他们家女人收拾东西的时候,叮叮咣咣,态度明显不耐烦。

    以前这些人全都巴结他们家的,现在变成这样……李会计夫妻难堪极了,却还要赔笑脸。

    还有更火上浇油的。

    他们路过李宝强家时,李宝强妈正在骂儿媳妇:懒驴上磨,连个蛋都不下,不多干活白吃食吗?”

    但她一瞥见道儿上的李会计夫妻,立马止了骂,钻进屋。

    留下她儿媳妇一人低头垂泪,默默加大力气推磨。

    李大胜妈气得肺疼,“活该她断子绝孙!”

    她还想抽打牛,被李会计掀开,打坏了你赔吗!你能当牛使吗?你有牛值钱吗?

    牛是集体财产,要是有个伤,全生产队都得戳他们脊梁骨。

    李大胜妈坐在板车上,哭她自己“命苦”,李会计根本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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