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慧哭声渐大,“三婶儿,我爹妈都没了,我咋想开啊……”

    她哭得太凶,上气不接下气,有些吓人。余秀兰赶紧止住话,劝了几句,打住今天的话题。

    宋文瑞送余秀兰出去,低声说:“余奶奶,我只要我妈能活着,不上学也行。”

    余秀兰说:“你孝顺,可活也有不同的活法,总不能赖活着。”

    宋文瑞小拳头攥紧,一言不发。

    第二家家访,余秀兰再次铩羽而归。

    她回家,躺到炕上还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赵建国问她:“咋回事儿啊?”

    余秀兰坐在被上,气愤地说:那田桂枝真不是个东西,姑娘0乍地,姑娘不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吗?那跟旧社会养在地主家的丫鬟一样,啥都干还非打即骂!”

    “还有王英慧,你说生孩子出来,就为了让孩子吃苦吗?你都没瞅见,那么小的孩子家里家外的干,看着都心疼。”

    “对门儿住着,没事儿帮把手也不费啥事儿。”

    “不光是这事儿。”余秀兰犯愁,”这孩子就这么混着,将来咋办?”

    “顾校长咋跟你说的?”

    余秀兰烦躁地说:“他说我之前是妇女主任,在生产队有威望,希望我能做社员们工作,让更多孩子入学。

    “新大夫治病,都得先从常见病下手,哪有一开始就挑疑难杂症上的?”

    r />余秀兰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舒服点儿了?”

    余秀兰说:“我明天先去别人家。”

    第二天,余秀兰一大早就重整旗鼓,把名单捋出来准备挨家走。

    社员白天都要上工,她为了尽快完成家访,上工前也要走一家。

    赵柯刚起来,四肢酸软,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坐在窗边就瞅见她干劲十足地出门。

    早饭还没吃呢。

    一对比,她这个女儿真的很废。

    余秀兰今天的第一家,是道西头的王长河家,也就是东婶儿家。

    他们家有两个孙子快到入学年纪了。

    余秀兰在院外喊了一声。

    一家子在堂屋吃饭,东婶儿听到动静出来,招呼她进去: 秀兰,快进来。

    余秀兰进院儿,跟在她身后走进堂屋。

    这一进去,直眼晕。

    诶呀妈!这密密麻麻的小子。

    东婶儿全家一起跟余秀兰打招呼。

    余秀兰耳朵被各种“婶儿”和“奶奶”充满,根本分不清声儿是谁的,只能冲他们笑笑算回应了。

    东婶儿和王长河有四个儿子,老大王向军和老二王向文,老三王向全,老四王向平。

    老大和老二结婚早。

    老大生了四个儿子,大的十一小的两岁,媳妇赵花花现在又大肚子了。老二有三个儿子,分别七岁,五岁,三岁。

    余秀兰今天来,为的是王向军八岁的二儿子和王向文的大儿子。

    “秀兰,坐。”

    王家的大家长王长河招呼她。

    余秀兰怕坐进去,说话声淹没在人群里,就拖着舅儿到门口,离他们远点儿。

    坐下后,余秀兰想着先寒暄两句再进主题,就转向孕妇,“花花这肚子……真圆乎。”以她微薄的看肚子辨男女胎的经验,好像又是个小子。

    东婶儿显然也是这么猜的,语气仿佛今天家里鸡下了个蛋一样,“估计又是个小子,我们家儿媳妇肚皮争气大劲儿了。”

    村里好几家想生儿子怎么也生不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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