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越发伤心,声音也越来越大。

    人群里,坚持要二十块钱的孙大娘看见王家这样儿,神情有些不安。

    王长河说:“哭啥哭,哭有用吗?想想现在咋办才是正事儿。”

    到这份儿上,能咋办?婚事绝对不能黄。

    东婶儿擦着眼泪,转向大队

    长,“队长,能不能给俺家先借十块钱,秋收从分红扣。”

    大儿媳赵花花娘家和二儿媳周秀丽娘家都不太愿意,老三结婚你们就是赊的账,现在又赊,秋收还能分到啥?不得倒欠大队啊?”

    “PPP什么?像什么样子?”赵新山瞪向赵新伟夫妻俩,“你俩这阵儿跟着掺和什么?王老三结婚不容易,婚事黄了还咋找?”

    赵新伟夫妻不敢跟他顶,都拿眼睛去瞥赵四爷。

    赵四爷开口: 新山啊,王家一大家子人呢,总不能为了一个儿子娶媳妇,饿着那么些孩子吧?

    面子里子都掀开来,王长河和东婶儿精气神儿都有些灰败。

    全都是为了钱。

    几块钱就能砸断人的脊梁骨。

    赵柯心情也跟着沉重几分。

    “我个人借他们,不走生产队的公账。”

    赵新山这个大队长,确实当得很负责任,也很为社员们考虑,主动承担。

    王长河和东婶儿感激他,连王长河一个庄稼汉都红了眼。

    赵柯忽然出声:队长,我能跟你说两句吗?

    赵新山皱眉看她,“这时候你要说啥,迎亲不能过午。”

    北方结婚,二婚才在下午,现在已经不早,不能耽误,否则婚事不吉利。

    却柯也知道,还是坚持

    “我就是一天

    “我就几句话,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赵柯也知道,还是坚持,

    她也可以直接说,但那样就像是在反驳赵新山的决定,不给他面子。

    赵新山沉吟几秒,跟她一起走到边儿上去,问她: 昨,你有啥意见?

    赵柯在赵新山和社员们的目光下,认真地说:我觉得这个婚,可以先暂时推迟,不止是钱的问题,必须得猕扯清楚。”

    以后他们家如果总是鸡飞狗跳,就算赵柯不当妇女主任了,余秀兰同志也有的烦。

    绝对不能看一时。

    赵柯说:“无论如何,潘家人在婚礼当天闹出来,都有些逼迫的意思,今天王家让步,他们一时爽了,将来呢?夫妻有隔阂,婆家娘家有隔阂,这日子好不了的。”

    她说的当然有道理,只是赵新山也有他的理由:“劝和不劝分,万一两家闹别了呢?王家这条件,王老三没准儿要打光棍儿的。

    大龄光棍儿,在老一辈儿的人眼里,是不稳定因素。

    赵柯就说:“我有个提议……”

    另一头,所有人都看着赵柯不断说着什么,而赵新山眉头时紧时松。

    王长河和东婶儿焦躁不安,其他社员也在嘀咕:他们说啥呢?

    有社员问余秀兰和赵建国。

    赵建国就露出个憨厚笑,余秀兰直接说:我哪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赵新山和赵柯终于结束对话,走回来。

    “队长?”

    王长河和东婶儿紧张地上前。

    赵新山说:我又考虑了一下,这个事情确实得从长计议,不如今天让你家老三先回来。

    东婶儿眼前又是一黑,哭丧着脸, 队长,不能这样啊,我家老三咋办啊?

    赵新山改变主意,是因为跟赵柯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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