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柯拍桌子站起来,转身从墙上摘下锣和鼓槌,高高举起被槌,使劲儿砸下去。

    “咣。”震耳欲聋。

    她身后的墙上,簌簌掉灰

    ,窗上的玻璃都好像震了震。

    扭在一起的一群人震得耳朵疼,全都僵住,齐齐看向声源。

    赵柯推开桌子,左手拎锣右手拿鼓槌,拉着脸走到他们身边儿,也不管都是谁,鼓槌槌上去,“让你们安静,没听见吗!”

    鼓槌挨个追,“散开散开散开!”

    有时候气势这玩意儿,不是看个头大小,身材胖瘦,也不在声高声低。

    有的人站在那儿,眼一瞪,被瞪的人就知道她是个横的,谁要是跟她对着干,她是真敢冲上来干你。

    赵柯明显就是这种人。

    于是鼓槌槌到谁,那人的气势就弱下来,下意识地松开手。

    进来拉架的赵村社员们怕赵柯伤及无辜,躲得飞快,迅速退到两步外。

    赵柯手里的鼓槌又点向王家兄弟三个和潘家多来的两个叔伯,凶得很,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吗?让你们进来是让你们打架的吗?外头待着去!

    王家兄弟和潘家的叔伯兄弟被个小姑娘指着鼻子训,面上臊得通红。

    王向全张嘴,“赵……”

    赵柯叉腰,“你想说啥?”

    王向全又闭上了嘴。

    窗外,挤进来凑热闹的陈三儿嬉皮笑脸地喊:“快出来吧,再不出来,该挨捶了~”

    屋外的人一阵哄笑。

    七个大老爷们儿都尴尬极了,对视一眼,脚步挪动,一齐往外走。

    屋外的人笑得更大声。

    七个人全都瞪向他们,但再怎么凶恶,也像是拔了牙的老虎,根本没有威慑力,反倒还引得众人越笑越厉害。

    竟然在队委会办公室打起来了……

    这些人真是……

    怪不得余秀兰同志暴躁成那样儿,搁谁谁不暴躁?

    赵柯的目光刀子一样射向剩下的人。

    几家人理智渐渐回来,被她的视线扫射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眼神躲闪。

    赵柯的视线落到凌乱的地面上,嘴唇微抿,呼吸重了点儿。

    即便什么都没说,谁都能看出来,她不高兴。

    周家的三个兄弟下意识地伸手,扶起倒在地上的板凳,其他人也纷纷动起来

    。

    屋外看着这一幕,笑声不断。

    都围在这儿看啥呢!赵新山的声音突然在围观众人身后响起。

    众人笑声一止,又嘿嘿笑了两声,让开门的位置。

    赵新山端着搪瓷缸子踏进去,就看见了诡异的—幕。

    赵柯一人环胸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都在整理桌凳,王老三还拿着扫帚在地上划拉。

    赵新山皱眉,“咋回事儿?“

    赵柯扫了众人一眼,说:“没事儿,都等您呢。”

    其他人全都点头。

    是是是,啥事儿没有,她说的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