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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建国拿体温计给他量体温,发现他上臂内侧有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青紫。

    应该是指出来的。

    赵芸芸气愤:“什么人啊,咋这么坏!”

    赵建国好笑,“一看你这丫头就没挨过打,打孩子最不能往脸上打,打屁股,掐大腿里、胳膊里不容易打坏。”

    赵芸芸知道了没用的知识,不由地看向赵柯。

    赵柯感觉到她的目光,都不用看她的表情,说道:"赵枫经验比较丰富。"

    赵建国笑着说:“是,赵枫小时候淘气。”

    几分钟后,赵建国拿出体温计,举起来看,"低烧,不严重,我给他擦身上,降降温,不用吃药。”

    赵建国洗了一块儿棉布,在树根儿身上擦。

    他瘦骨嶙峋的,赵建国的大手在排骨架上擦过

    ,好像能压断他的骨头。

    赵芸芸不忍看,“三叔,你再轻点儿。”

    其实生产队的小孩儿几乎都是瘦巴巴的,不过赵建国没嫌她多事,真就力度更轻。

    郑广梅基本每天都会带六岁的儿子刘小宝一起上工,今天回到家一抬手,发现麻绳没系,惊了。

    “是不是遭贼了?!”

    郑广梅慌急地走进去,查看屋门,仓房门,鸡架,还有后园子的菜。

    什么都没丢。

    刘广志说:“是不是你没系,记错了?”

    “不可能!”郑广梅极其肯定,“我怎么可能没系?”

    她眼睛一扫,扫到豆秸堆,忽然一脸明白,"肯定是傻根儿那个小子,我非得揍他不可……"

    刘小宝有样学样儿,跟在她身后恶狠地说:"揍傻根儿。"

    刘广志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而郑广梅一看见空空如也的豆秸洞,就骂道:“这个傻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害得家里差点儿丢东西,最好死在外头别回来了!”

    刘家院门口,赵芸芸拿着工分本,没好气地说:“你家有啥好丢的?说话这么恶毒。”

    郑广梅看见接话的人是她,脸上的表情滞了滞。

    刘广志扯起个笑,“芸芸来我家记工分儿啊?快进屋喝口水。”

    “我就不进了,省得丢东西赖我。”赵芸芸冷嘲热讽完,打开本子语气生硬地问,“多少?”

    刘广志奥着笑脸报了两个数儿。

    赵芸芸例行公事地提醒她“会核对”,记好工分后,对夫妻俩说:“你家大门是赵柯解得,你们找她要说法儿去吧。”

    刘广志干笑,"赵主任来我家干啥啊?是不是有啥误会?"

    赵芸芸看不惯他们,没啥好态度,"有社员举报你们虐待孩子,我们赶到后发现树根儿躺在豆秸堆里,还发烧了,现在在卫生所。"

    “谁这么欠,还举报。” “梅推了一把刘广志, ”还不去把人领回来, 我告诉你啊, 我一毛钱都没有,别让我出药钱。”

    赵芸芸不乐意,“你凭啥不去,被举报的是你。”

    />郑广梅被她一个大姑娘这么揪着不放,下不来脸,"去就去,我就不信谁家还不收拾个淘气孩子。"

    另一头,树根儿一醒过来,就害怕地翻下床要往家跑。

    赵建国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你干啥去?”

    树根儿使劲儿扒拉他的手,急急地说:“回家,回家!”

    赵

    建国不松手,哄他:“树根儿,听话,先吃药。”

    树根儿不干,挣扎得厉害,就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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