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父母姐妹、叔叔一家都在。

    或许是对女儿更不放心,她爹沉默地站在一旁满眼不舍,她妈和两个姐妹一直抱着谷二妮儿哭,谷二妮儿也眼圈红通通的。

    其他亲人则是比较表面。

    “赵主任。”谷二妮儿松开母亲、姐妹,犹豫地开口, “我有个事儿想要请你帮忙……”赵柯笑道: “什么事儿?你说吧。”谷二妮儿不好意思地说: "能不能请你帮我起个名字?"

    赵柯惊讶,看向旁边儿老谷家的爷爷奶奶和她父母, “我跟你平辈儿,不好吧?”

    谷二妮儿坚持, “我不想一直被人叫‘二妮儿’,我想有个名字,如果这个名字是你给我起的,我会觉得很有力量。"

    她这么说了,赵柯不能再拒绝。

    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叫谷穗吧,希望你果实饱满,年年丰收。"谷二妮儿欣喜, "谢谢赵主任。"

    赵柯掏出纸笔,一笔一划地写下她的新名字,然后交给她。谷二妮儿郑重地收好纸。

    她有名字了,以后就叫“谷穗”。赵新山过来提醒:“该走了。”四个人纷纷离开各自的亲朋,走到牛车旁边儿。

    赵棉也跟他们一起回公社,顺便再多送送弟弟。

    庄兰远远站在后头,目送牛车驶远。

    赵枫倒坐着,高举手臂,冲母亲姐姐,冲朋友们,也冲庄兰大力地挥舞,脸上洋溢着明亮的笑容。

    没有分别的伤感,只有无限期待再次重逢。

    余秀兰不舍之余,没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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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骂了一句: 咋这么缺心眼儿呢?赵柯搂紧她的肩。

    这是这个月第二次送别了。母女俩回到家。余秀兰面对空荡的院子,忽然真切地意识到,家里就剩他们母女俩了。

    余秀兰忍了又忍,还是对赵柯翻了个白眼, “以前你在厂里上班儿,就你自个儿不着家,自从你回来,你爹,你姐,你弟,全让你整走了,赵柯,你可真行,你啥时候把我也送走得了。

    赵柯摸摸鼻子, 那不就剩我一个留守妇女了?

    余秀兰险些气了个倒仰, 合着你还留我在家给你当牛做马呗?胡说,我们伟大的母女感情怎么能用‘当牛做马’来形容?余秀兰深呼吸,蓄力,吼了一嗓子: “赵柯!”树上的家雀惊得飞起,院子里的鸡也蒲扇着翅膀飞离。赵柯满院子跑,余秀兰满院子追。又是欢蹦乱跳、生机勃勃的一天。

    隔壁,身体轻快点儿的傅杭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们。

    家里剩几个人,该生活还得生活,该干的活儿一点儿不少。中秋节母女俩吃的“团圆”饭。

    农历八月二十,赵枫的生日,他本人不在家,余秀兰念叨一句就过了。家家都有一块儿自留地,这时候种的胡萝卜该收了。往年都用不上赵柯,今年余秀兰早早就通知她去干。

    赵柯经过这半年的打磨,对短短两根儿垄的胡萝卜自信满满。前十五分钟,赵柯弯腰,拔,一甩,动作利落。

    第二个十五分钟,赵柯的动作变得磨蹭,时不时得扶腰。半个小时一根儿垄,效率相当慢了。

    还有一根儿垄的胡萝卜,拔完还得扯掉叶,运回家,下窖.…余秀兰同志还让她把胡萝卜缨带回去剁馅儿..

    累~

    赵柯蹲在地头,双目无神。

    她身后走出一个高瘦的身影,站在没拔的胡萝卜地头。“傅知青?”赵柯意外, 你怎么在这儿?

    傅杭道: “我来帮你收胡萝卜。”

    这时间别人都在上工。赵柯打量他, 你病好了?

    傅杭应声,弯腰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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