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会计笑道: “一个月结束,今年的活儿全能干完,就到农闲了。”北方的冬天漫长,农闲时间也格外漫长。

    赵柯见不得人闲着,已经开始盘算着给社员们找点儿事儿干。

    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接待客人们。

    考察的前一天,大队又召集社员们开会,简单提醒了一些注意事项:收好比较贵重的东西,不要发生矛盾,发现啥事儿都报给大队..

    社员们全都记住了。

    一个格外安静似乎又带着点儿不同寻常的夜晚过去。

    第二天一早,赵柯打着哈欠出门儿,就看见余秀兰同志穿上了战袍——她以前去公社开会才会穿的衬衫和长裤。

    余秀兰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发髻,明显沾

    水仔细抹过头发,头上一根碎发丝都没有。她还描了眉毛,抹了红嘴唇!!!

    赵柯: "……"

    亲爹呦~这千年难得一遇的画面,你错过了!

    余秀兰咳了一声,不自然地问: “你看我这样行吗?”赵柯实话实说: “有点儿过于红了,像吃了死孩子。”吃死孩子是本地形容,老人们常用来说嘴唇涂得太红或者太黑。

    余秀兰听后,瞬间面无表情,还不死心地回屋照了照镜子,越照越别扭,越看越奇怪,最终去打水洗掉了。

    她再出现在赵柯面前的时候,脸上干干净净的。

    虽然这样看着比较顺眼,但赵柯还是笑着说: “妈你要是想化妆,一会儿我帮你吧。”

    余秀兰瞥她一眼,刚开始不吭声,快吃完饭才别别扭扭地说: “我这是为了咱们大队的形象。”赵柯忍笑, "好。"

    现在没有那么多化妆品,家里也只有雪花膏、眉笔和口红,只能眉笔和口红一物多用。"好了。"

    余秀兰拿起圆镜,照

    了照。

    不像她自己化得那么生硬奇怪,瞧着好像更精神点儿。余秀兰放下镜子,问她: “你不拾掇拾掇?”赵柯摇头。

    余秀兰不乐意, 你要在公社领导和别的大队面前露脸,咋能这么随意?

    重要的是精气神儿,再说还要去地里走半天,肯定灰头土脸的,没必要。

    余秀兰就没再劝。

    段书记他们肯定不会来太晚,赵新山让大家伙忙完了全都去村头等。

    母女俩吃完饭,锁门出去。

    傅杭他们三个人跟母女俩一起走,又碰到了知青点的五个知青。老槐树下已经站满了人。

    村民们听到声儿,正脸齐刷刷地转过来。

    好家伙!赵柯吓了一跳。

    妇女们不管老的少的全都一张血盆大口!有个别脸蛋还抹得猴屁股一样。

    至于脑袋上扎个大头花,穿着结婚做的新衣服,都算是低调的了。

    妇女们这样也就算了,大老爷们儿也都把头发抹的溜光。

    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

    />大到何百灵、赵小草,小到唐小婉,脑门儿正中全都顶着个红点儿。

    男孩子们以牛小强为代表,一脸羞辱气愤, 赵主任,你管管他们!这些大人太过分了!苏丽梅捂嘴偷笑,庄兰也是忍俊不禁。

    方静不屑、嫌弃地撇开眼。

    男知青们则是神情有些呆滞,像是理解不了这画面。就连傅杭,惊讶之后,都忍不住拳头抵唇,掩住笑意。

    赵柯嘴角抽搐。她是不是耳提面命得问话说太多,所以大家伙儿紧张过头了?

    可明明是有点儿滑稽可笑的场面,赵柯心里竟然涌起一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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