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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姒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秋媛守夜,听见动静后,她坐了起来:“主子是睡不着么?”

    许久,秋媛都没等来回答,外间月色越发奄奄一息时,她才听见床榻上传来低闷的声音:

    “……嗯。”

    秋媛有点疑惑。

    主子难道是觉得害怕?但是主子落水都有三日了,前些日子也未表现出不对来。

    床幔被掀开,女子探出头来,清冷的月色落在她身上,清晰地映出她眉眼间的迟疑,她似乎有点恹然,许久,才轻声问:

    “妃嫔能够出入行宫么?”

    云姒知道在京城时,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是谈垣初给了恩典,许后妃回家探亲。

    但这是行宫。

    规矩不如皇宫严谨。

    云姒知道不应该,但她还是生出了一点奢望。

    她被卖时太过仓促,未能逃脱成功,陆家能做得出这种事,云姒根本不奢望他们会存着一点良心,能够在清明时给她父母烧上一点香火。

    她离乡将近五年。

    无人记得她,也无人记得她父母。

    离家千里时尚好,如今知道她身处渝州城,和父母只有咫尺之遥,她再难抑制住心底汹涌的情绪。

    云姒趴在软枕上,有些失神地看向某一处。

    ——她想他们了。

    第82章 月事【营养液加更】

    秋媛给不了云姒答案, 夜色深静,床榻上的女子翻来覆去,在天际将要晓白时才堪堪入睡。

    翌日, 不等云姒再想什么, 她整个人都恹下来了。

    云姒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喊疼, 整个人如一滩烂泥躺在床榻上, 秋媛心疼地皱眉:“主子还是很难受?”

    云姒闷闷地应了声。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才落水没多久,太医说她身体还没养好,月事又如约而至, 偏偏这一次, 让她疼得丢了半条命,恨不得在床上打滚。

    太医来了一趟,等离开后,又送来一碗药, 不止如此,姜汤一碗碗地送进来, 这满殿内四处都溢满了辛辣味,其中掺杂着些许药的苦涩。

    颂雅轩的冰盆全部被撤了下去。

    谈垣初得了消息,很快到了颂雅轩, 他皱眉伸手碰了碰女子的额头, 她疼得一身冷汗, 整个人都恹恹地, 蜷缩着身子滚在床榻一角, 抬眸瞧了他一眼, 疼得话都不想说。

    八月的天, 她肚子上却是贴了个暖婆子。

    一摸, 被烫得直接缩回了手,谈垣初垂眸,她腹部的肌肤一片绯红,好不可怜。

    谈垣初极快地皱了下眉头:

    “怎么疼得这么狠?”

    她往日来月事时,只是比平常恹了一些,却不至于这般疼得浑身打颤。

    秋媛:“太医说是前些日子落了水,婕妤主子受了凉气,至今还没有养回来,加上殿内一直摆着冰盆,所以主子这次月事的反应就格外强烈了些。”

    平日中云姒也不是没有用冰,偏这次疼得这么厉害。

    说到底,还是那次落水留下的后遗症。

    谈垣初摸了一下她的腹部,他皱紧了眉头,低声:“热不热?”

    云姒软趴趴地埋在谈垣初怀中,瓮声瓮气地摇头,话音含糊不清:

    “疼……您陪着嫔妾……”

    谈垣初自然不会拒绝,他陪着她躺下,殿内没摆冰盆,云姒浑身发冷不觉得,谈垣初却是热出了一点薄汗,外衫都被他脱了下来,有风从楹窗拂进来,他才觉得一点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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