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温声:

    “瞧你,惹得本宫都心疼了。”

    陆淞拘谨低头:“奴才不敢。”

    德妃一手抵额,一手轻轻拨了下陆淞的手,问:“这双手还能拿笔么?”

    陆淞浑身一僵,不等他回答,德妃凑近他耳边,轻语:

    “不能再拿笔,总能拿些别的玩意,是不是?”

    她话中带着点调笑,奴才能得主子这般看重,该是要感恩戴德的,陆淞埋首,没人瞧得见他的神色,只见他越发恭顺地低了低头:“……娘娘说得是。”

    与此同时,李家村中,云姒听见身后传来动静,她转头一看,待看见谈垣初过来时,人都有点惊愕:

    “皇上您来做什么?”

    禁军都退到百步之后,许顺福频频朝这边看来。

    云姒跪在地上,手中拿着纸钱,泪珠挂在眼睫上要掉不掉的,轻轻一眨就成了水珠落下。

    她被谈垣初弄得很懵,那点子伤感情绪散得一干二净,都有点哭不出来了。

    谈垣初接过她手中的纸钱,放在面前的火盆中,替她擦了一下眼泪,淡声:

    “你身体弱,不能哭许久。”

    云姒慢半拍才听懂他话中含义,一头雾水,这是来监督她的?

    云姒抿了抿唇,小声嘀咕:

    “旁人瞧见,还以为您要和嫔妾一起烧纸祭拜嫔妾爹娘呢,传出去,嫔妾得被冤枉死。”

    她碎碎念念,全是不安,谈垣初瞥了她一眼,拿过她手中的香替她点燃,云姒不解地抬头,就见他也同她一般跪了下来,云姒骇得睁开了双眼。

    秋媛也险些惊愕出声。

    云姒忙忙要拦他:“您做什么呀!”

    谈垣初握住她的手,抬眼,轻描淡写道:

    “你慌什么?”

    云姒要被他吓死了,她哪有这个胆子让当今圣上跪她爹娘,传出去,后宫众人不得把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是真的要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了!

    云姒怎么可能不慌?

    结果就听谈垣初不紧不慢的一句话:“死者为大,再说,既是你父母,朕跪拜一次也是应该。”

    云姒蓦然怔住。

    什么叫她的父母,他跪拜一次也是应该?

    见女子呆住,谈垣初似乎隐约低笑了一声:

    “跪泰山,难道不应该么?”

    云姒咬唇,她一个不足三品的婕妤,她的父亲,哪有资格被他称一声泰山?

    不等她回神,谈垣初又轻描淡写地道:

    “如此一来,再有什么风声传出去,也不算冤枉了,你也不用委屈。”

    他又在故意逗她。

    云姒止住的泪意又有点汹涌,她一直都知道谈垣初是个薄情之人,但在某一刻,云姒还是抬眸看向了他。

    祭拜没耗费许久,他不许她哭,待纸钱烧完,云姒就被谈垣初牵起:

    “时辰还早,云婕妤带朕转一转?”

    云姒回头看了一眼爹娘的墓碑,最终还是和谈垣初一起离开,往日不可追,她要做的从来都是向前看。

    她吸了吸鼻子,软闷着声:

    “您又臊嫔妾。”

    好端端地偏要叫她云婕妤,让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谈垣初轻勾了下唇,慢悠悠地摇头否认:“朕可没有。”

    许顺福又重新跟了上来,他擦掉了额头冷汗,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和皇上并肩而行的云婕妤,在心底将她的位置一抬再抬。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