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灯笼, 灯笼依旧悬挂, 角度很好, 没有一丝阴影落在楹窗上。

    松福回来, 对云姒点了点头。

    云姒才低声:“德妃一贯做事滴水不漏, 这次怎么会暴露出这么多痕迹?”

    按理说, 德妃都被贬成了庶人, 她应该放心,不需要再在意一个死人了才对,但云姒却觉得些许不安。

    云姒皱眉:

    “翊和宫四处红花,直奔我而来,但她又怎么能确认我一定会去翊和宫?”

    她身怀皇嗣,德妃并非中宫,而且死因难言,如果她借口抱恙,那一晚大可不必去翊和宫送德妃最后一程,谈垣初也不会因此对她有指摘。

    德妃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存在纰漏,仿佛只是赌一次罢了,根本不在乎结果能不能成功。

    这不是德妃一贯的作风。

    过于反常。

    而且,云姒总在其中察觉到一点异样,说不出来的感觉。

    德妃死都不让她安宁,可见对她腹中皇嗣的在意,或者说——德妃在忌惮她。

    既然忌惮,就会猜到事情暴露后的结果,一旦她背负罪名,势必连累皇长子,德妃怎么可能这么做?

    很奇怪。

    秋媛闻言,也不由得皱紧眉头:“奴婢当时也一直觉得德妃会有后手,但最后也只是一个死无对证,死了一个婢女对形势造不成任何影响,奴婢也不解德妃的用意,但机会难得,奴婢只能抓住时机请皇上给德妃降罪。”

    红花是在翊和宫出现的,德妃势必逃脱不了干系。

    殿内安静了一下,主仆三人对视了一眼,松福也听懂二人的意思,他挑了下眉,低声说:

    “德妃应该有后手,但这个后手好像有点不想听她的摆布。”

    褚桉宫主仆在议论此事,也有人因这件事气到骨子里。

    盼秋在皇子所中不断来回走动,她恨不得将苏婕妤扒皮拆骨,脸色气得铁青。

    香囊上的红花是娘娘的手脚,包括宫女素红端着的血盆中都有刺激人小产的药物,隐晦且好处理。

    但翊和宫的芍药和遍地不该有红花!

    宫女素红是自缢而亡。

    翊和宫的宫人会死,不是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但死归死,总要死得有点价值。

    没几个人在世间是孑然一身。

    娘娘虽去了,但宋氏却是没倒,他们自然乐意替皇子外孙解决一点麻烦。

    娘娘说过,熙修容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她们做得再多,都很难让熙修容这次真的小产。

    毕竟再多刺激,也不是直接一碗红花给熙修容灌下去。

    她们要的是让熙修容觉得这就是娘娘临死前的反扑,但没能成功,从而放松警惕,忘记娘娘这个人。

    或许苏婕妤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觉得不甘心,从而在翊和宫中另做了手脚。

    说到底,就算最后查出来,背着罪名的也是娘娘,和苏婕妤有什么关系?!

    盼秋心底骂着苏婕妤蠢货。

    这般粗浅冒进的手段一点都不像是娘娘的手笔,熙修容不起疑才怪!

    怪不得会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这么个蠢货能做到婕妤的位置,进宫前怕是求遍了漫天诸佛吧!

    盼秋深呼吸,平复了情绪,她招来一个宫人,低语了几句。

    等宫人离开,盼秋还是觉得怄得慌,对苏婕妤恨得牙痒痒。

    事已至此,早没了回头路,她只能让苏婕妤赶紧按娘娘说得去做,不要再节外生枝!

    青玉苑。

    苏婕妤脸色也不好,翊和宫事发后,她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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