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顺福心底咯噔了一声,连忙缩了缩脑袋,他快速道:
“是奴才疏忽,御前少了人伺候,是该赶紧填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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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省殿,闲庭中海棠花开得茂盛,不断有风吹着花瓣落下。
云姒还是住在原来她住的那间厢房,她房间的楹窗一推开,就能看见满园的海棠花,这是刘公公曾经特意给她分配的房间。
云姒环膝,下颌抵着膝盖,安静地看着闲庭中的落花。
许久,房门被人推开,小融子拿着药瓶走进来,担忧道:
“姐姐,公公让我给你送药来。”
她额头破了皮,当日就结了痂,一个硬疙瘩留在了白皙的额间,很是刺眼,小融子不由得疼惜道:
“姐姐也是舍得。”
云姒轻扯了下唇角,她终于舍得从楹窗前移开视线,接过小融子手中的药,她抿唇笑了下,没说话,直接坐到铜镜前,一点点给额头的伤涂药。
铜镜中的女子格外安静。
小融子隐下眼底的担忧,自从卢才人出事后,姐姐就一直这样。
他其实猜得到姐姐做了什么,他不觉得姐姐心狠,只是怕姐姐会留下什么阴影,在中省殿时,刘公公疼姐姐,什么脏活累活都没让姐姐干过。
也很少让一些脏事污了姐姐的耳朵,只是去了和宜殿一趟,却仿佛什么都遭了一遍。
云姒没颓然多久,刘公公忙完手中的事情,听说她的状态,特意见了她一面。
“是准备放弃了,留在中省殿陪公公我一直待着了?”
云姒被说得哭笑不得:“公公。”
对云姒来说,小融子和她再亲近,刘公公也是不同的,如果不是刘公公,她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沦落成什么模样。
如果不是刘公公疼她,她又怎么会在中省殿过得如鱼得水?
她也只肯在刘公公面前表露些情绪,她有些茫然,也有些低落地垂着头,她轻声道:
“我当初去和宜殿,是奔着皇上去的。”
刘公公安静地坐在一边,没有打断她。
云姒:“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说出来有点可笑,她一个不怀好意的人居然在相处过程中真的对卢才人生出了主仆之情。
但她的这点情谊太脆弱,也太不真诚。
刘公公心底叹了口气,他当初就担心过这一点。
云姒口头上说得再好听,她都没经过什么事,她曾被卖,却没等到最终的坏结果,就被他救下。
他一直把她当作女儿看待,云姒在中省殿过得不比一般宫妃差,只是表面不如她们光鲜罢了。
她经历过少,日积月累中对身边人产生感情最是正常不过。
刘公公没有安慰她,也没有劝她,只是问: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云姒垂着头,半晌,她低低道:“早知道,当时还不如直接答应了皇上。”
刘公公听得讶然,但他没问云姒和皇上相处的过程,不客气道:
“后悔也没用。”
云姒一噎,仿若委屈地瘪了瘪唇。
刘公公只当没看见:“还准备再继续在中省殿待下去?”
云姒摇头,她不是多么多愁善感的人,卢才人已经浪费了她很多情绪和时间,她没时间再耽误了。
新妃入宫都快有一年,她呢?什么进展都没有。
再有三月,她过生辰,就到了十八,她和新妃相比,都不算年轻了,再等上两年,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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