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厮问了谢云初药材,谢云初到后殿厨房时,已一应俱全。

    耗时一个时辰,熬了整整一锅补血膏,除此之外,还将配方与熬制的法子事无巨细写明,一道交给国公爷,国公爷拿着那方子,深深看了一眼长孙媳,露出欣慰,“好孩子,你有心了。”

    即刻吩咐人送去皇宫。

    长春宫的人将东西送到长公主帐下,宫人发现了那张单子,一目十行看下来,眼底交织着惊讶与佩服,随后朝帐后的人屈膝,欣喜道,

    “殿下,那二少奶奶不仅亲自做了补血膏,甚至还写了一个方子,上头详细记载了做法步骤,以及吃法,当真是事无巨细,尽善尽美,如此今后奴婢便可按照这方子时时给您做了。”

    帐内迟迟没有发出声响。

    直到许久,才传来长公主慢悠悠的腔调,

    “她倒是个透亮人,不错。”

    宫人笑了,这世上能得长公主一句“不错”的屈指可数。

    也难怪,那谢氏丝毫不藏私,也没有邀功胁赏的心思,痛痛快快的把方子交出来,这样的明白人少见。

    谢云初始终明白一个道理,在一个心思深沉的上位者面前,不要妄图耍任何花招。

    谢云初将东西交给国公爷时,王书淮便从官署区回了府。

    国公爷将二人叫进清晖殿西侧书房。

    夫妇二人在廊庑下见了个正着,顾不上交谈,先一道入内。

    国公爷对着长孙长媳,脸上的严肃淡了几分,含笑问,“淮儿,可知祖父为何找你?”

    夫妇二人交换了个眼色。

    留着谢云初在此,必定不是朝廷之事,那就只能是家务事了。

    但王书淮垂下眸,“孙儿不知。”

    谢云初可不敢在祖父面前造次,安安静静待着不做声。

    国公爷捋着胡须笑道,“傻孩子,再有三月,你便要南下,祖父今日唤你们夫妇来,便是想告诉你们俩,祖父急着抱曾孙。”

    话一落,王书淮眉心轻敛,谢云初则闹了个大红脸,她绞着手帕将脸埋得更低。

    国公爷瞅她这娇羞的模样,乐呵呵道,“初丫头,你难道不急?你丈夫可是要去那江南水乡富庶之地,你可别掉以轻心。”

    谁不知那秦淮八艳美名远播,您怎么不干脆说他要去那烟花柳巷之地。

    谢云初干巴巴应道,“祖父说笑了。”

    王书淮对于祖父的揶揄置若罔闻,随后便颔首,“祖父教训,孙儿谨记。”

    国公爷话不多,却句句有深意。

    谢云初这才明白,今日她立了功,国公爷帮着她敲打了王书淮,一时也不知要该说什么。

    随后国公爷留下王书淮说话,谢云初乏了一天,由丫鬟搀着回了春景堂。

    薄暮冥冥,轻烟笼罩。

    谢云初穿过花木扶疏的园子,回到春景堂,远远地便听得熟悉的哭声,待拨开花枝一瞧,林嬷嬷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等在月洞门口,

    珂姐儿许久不见娘亲,瞧见谢云初顿时哭得越发急,谢云初思女心切,脚步不由加快,凑近一瞧,珂姐儿原本肥嘟嘟的小脸瘦了下来,乌黑的双眼蓄满了泪水,可怜兮兮望着娘亲,不停在林嬷嬷怀里扑腾。

    谢云初也有些想女儿,立即伸手,孩子迫不及待往她怀里一扑,脚丫胳膊跟钳子似的牢牢钳住谢云初,说什么都不肯放开,布满泪水的小脸蛋搁在娘亲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奶香气,发出哼哧哼哧的哭声。

    像极了埋怨的小猫儿。

    谢云初笑了。

    “原来珂姐儿也不能惯着,离了几日方晓得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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