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茵茵引以为傲的这位直系亲属堂哥,贺南枝怔了片刻,都快忘了距离上次见面是何年了,只是他比记忆中成熟清贵不少,但是有拆迁的事得罪在先,也懒得装,直接板着漂亮到不行的脸蛋:“我们很熟吗?”
季嘉述直视着她,眉眼里浮掠起玩味笑色:“看来贺大明星在娱乐圈见多了人,开始忘以前的人了,我好歹也是斯梵多年好友,你父亲的学生之一。”
“你攀贺斯梵的关系也算了,反正我刚打算跟他断绝一下兄妹情……”贺南枝清冷冷的姿态,摆明了在逐客:“但是少攀我爸爸,他不过是看你字写的丑,发善心提点了几句而已。”
季嘉述倒是不怒反笑。
半响。
脸庞微侧,那金丝边眼镜下的视线,淡冷又不失礼貌地看向林惊鹊时,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看来林小姐是不满意我提出的丰厚条件了。”
林惊鹊对有两幅面孔,且性格伪善的男人没什么好谈的。
她蹙着秀气的眉尖:“那你还来做什么?”
“听说我手下的保镖白天不懂事伤了人。”季嘉述走过去几步,将信封里的钱缓缓递到青石桌上,指骨敲了敲:“一点歉意。”
林惊鹊一身素白的衣裙站在原地不动,学戏曲的,那股要命倔性是长在了她身体里,纤瘦笔直的背哪怕一记鞭子不偏不倚地打来也不可能弯下去,所以这钱,倘若真接了就代表还有底线可退,能随意被人羞辱。
她不接,季嘉述也意料之中。
倒是没想到贺南枝会拿起来,白细的指尖随意翻了下,然后原封不动地扔他西装裤角下:“季家是要破产了吗?”
季嘉述垂目一扫,继而提醒她:“小鲤儿,这片老城区你贺家也投资了几十个亿。”
他言外之意很清楚,总不能因为这破剧团不能拆,老榕树不能搬,就让这些投资款打水漂吧?
以贺斯梵利益为先的冷血无情性格,又怎么会把这几个坚持传承非遗文化的小人物放眼里呢,季嘉述语调放暖和些,以免激怒了这位火药味很浓的金枝玉叶:“这样吧,你去跟你哥面对面谈。”
贺南枝是有此意。
她先握了握林惊鹊的手指,出声安抚:“等我消息。”
随即,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朝外走时,也顺带警告了一句季嘉述:“少叫你的人来这骚扰师姐他们。”
*
贺南枝刚出剧院的大门,没走多远,就被大步而来的季嘉述追上。
“我车就停在巷子前面。”他温和的伸手隔开旁边擦肩而过的路人,怕这位被冲撞,态度一度压低:“这里难打车,就委屈贺大明星赏个脸,让我体验一下司机的职务。”
贺南枝起先是懒得搭理,直到季嘉述做出保证:“拆迁事宜没尘埃落定之前,我不会再派人过来。”
细高跟顿了秒。
她似是染了冷色的眼尾扫过去:“你最好是记住这句话,要敢反悔的话,我会把它写在纸上——”
季嘉述薄唇扬起笑:“然后跟小时候一样打印上百份贴满我的车头?”
那都是七八岁前的把戏了。
贺南枝唇间溢出清晰话音:“不,我会让谢忱岸亲手塞回你嘴里。”
……
明明都是家族之间紧紧捆绑着利益关系,谁也没弱了下乘,谢家的双生子却如同两只大型犬护食一样,护着贺南枝。
季嘉述想要个近水楼台的机会都寻不到。
早在贺南枝订婚之前,泗城贵圈就有不少人下赌注,哪位能拔得头筹把这位金枝玉叶求娶回家。
而他,自认为跟贺斯梵有多年铁哥们的交情,光这点,就赢了谢家那边,而要论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