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谢忱岸墨色的眼底毫无笑意,在冯铭还妄想上前纠缠时,侧脸轮廓如同玉雕般冷漠极致,直接将他踹倒在水晶茶几上。

    现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第一反应是这胸腔里的肋骨都得断了吧?

    几秒钟后。

    谢忱岸薄唇溢出的语调透着不寒而栗意味,极轻落下。

    “找盆水,让他醒醒脑。”

    *

    黑色劳斯莱斯停驶在路旁,上车前,贺南枝没忘记一直不知所措的司唯,对还站在门口处,准备妥善地处理好今晚打架斗殴后续的蓝缨说:“他脑袋被那个冯少用酒瓶砸了,需要送医院去看看——”

    原本贺南枝是想亲自送的。

    但是被谢忱岸一记淡淡眼风给压住:“要不要我把车也让给你行善?”

    谢大公子的专车,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上的。

    起码司唯很有自知之明,今晚的事已经很感激贺南枝为自己出头,哪里敢得寸进尺,连忙颤声婉拒:“不用,我身上太脏……”

    蓝缨真担忧这两人能一唱一和多气死条人命出来,于是适时地站出来说:“我已经叫救护车了喔,司唯小朋友,你还能等吧?”

    司唯下意识摸了下脑门,喃喃地道:“能!”

    ……

    “我是怕没人盯着他去医院处理伤口,他会为了节约医疗费直接回家。”

    车内没外人。

    贺南枝面不红气不喘地跟谢忱岸解释一下。

    此刻端坐在后座的谢忱岸已经收起了在包厢里那股寒意,他侧过头,极近距离盯着贺南枝无辜漂亮的表情,甚至还很温和淡笑了声:“你脑袋倒是考虑的挺多。”

    虽然话极少,莫名的贺南枝觉得他的笑,有点内涵自己意思。

    “啊?”

    车窗玻璃闪烁过的霓虹灯光将谢忱岸这张脸镀了一层淡薄的冷光,也显得神情格外生冷:“司唯被性骚扰,报警或者多走几步上楼告个状都不会,你以为是在拍戏?一个人就跑到包厢去打架斗殴,要不要我下次让兰舍提前给你铺个红毯?”

    果不其然。

    温和的表面笑容之下,开始要训人了。

    贺南枝乌黑清透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时半会,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无言沉默了半响。

    只能很生硬地岔开话题,声线都弱了下来:“你亲自把那个冯少半条命都踹没了,冯家会不会找上门?”

    谢忱岸未言什么,只是浓密似鸦羽的眼睫垂着,回视着她的打量。

    昏昧的光线里,贺南枝腰板下意识挺直,仿佛在他那双墨玉眼瞳倒影出了自己,心跳蓦地跟着漏了拍,略不自然地移开许些,嘴巴更碎碎念了:“啊,他就算哭鼻子回去找家长我也不怕,我这是在扬善除恶,爸爸就算知道了也会奖励我的……那,那个司唯可能要丢资源了,我有部带资进组的电影还缺个男主角,要不让他试试?”

    话落间。

    她白嫩的指尖沿着真皮的座椅慢慢地,无意识地去扯他衣角。

    静了半响。

    谢忱岸嗓音略低两分,充满蛊惑力传入耳朵:“那你该怎么帮我醒酒?”

    贺南枝秀气的鼻尖嗅了嗅车厢内的空气,除了高级的木质香水味外,就没闻到一丝丝的酒味:

    “你喝酒了吗?”

    她跟小猫咪似的,忽然凑到谢忱岸修长的脖颈处,带着点儿湿又软的呼吸洒了过去。

    谢忱岸没有闪躲,低低的嗯了声。

    贺南枝抬头看他眼神,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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