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来的不巧, 还未到营业的时间。

    贺南枝急促想求证的心随着攥紧卡片,也越发缩紧了几分。

    她来了就没走,躲到檐下避着雨,偶尔风一阵刮过,雨如瓢泼,浇上了裙摆。

    直到极静的街道前方。

    花店的聋哑老板撑着把伞按时来上班,一走近,就看到了极美的纤细身影蹲在门口处,单薄长裙如同浸泡在剔透的水里,浑身都湿漉漉的不像话,许是听到脚步动静,抬起头时,眼尾略酸般,浸上一抹淡淡的胭粉色。

    下秒。

    她启唇,音色清软带着微哑在又密的雨声里落下:“你好,昨天是不是有个长得特别高的男人来你这里买了束姬金鱼草?”

    聋哑老板猛地回过神,先赶紧开门,请她进去避雨。

    贺南枝也意识到自己狼狈,抬起白净的手背胡乱抹去了额头的雨珠,继而,又接过对方心善递来的纸巾。

    “谢谢。”

    聋哑老板比划了下。

    随即反应过来她可能不懂,转身要去柜台那边找下笔和纸。

    贺南枝少女时期跟谢忱岸的姐姐到聋哑福利院做过义工,有磕磕巴巴学了两个月的哑语,她拉住老板细瘦的手腕,循着还未完全遗忘的知识,嫩白的手指也比划了起来:“昨天、店里出售过一束姬金鱼草,对吗?”

    聋哑老板眼睛微亮,点点头。

    贺南枝松了口气,又比划着,想问清楚谢忱岸来买花时的场景。

    “那个穿西装又特别高的男人,他带了个女秘书进来。”聋哑老板指向玻璃墙前堆满大簇大簇白里透黄的玫瑰那边,意思当时人就站在这个位置,比划说:“一开始要的进口红玫瑰没几支了,才选的姬金鱼草。”

    贺南枝眼眸如同失去了视物能力,突然间不太看得懂手语了,重复问:“没玫瑰,才买的姬金鱼草?”

    聋哑老板抬起秀气的脸,似乎也不懂她为什么执着问这个,不过长得美的一向有特权待遇,随即耐心地重复了三遍。

    贺南枝指尖比划的动作,开始变得很慢很慢。

    她最后唯恐自己哑语学的不好,跟人沟通有障碍,又请求花店老板,把事情还原写在了薄薄的纸上。

    还是那句。

    没进口玫瑰花了,谢忱岸就买了一束姬金鱼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