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睫,又点开贺斯梵的微信头像,又将手机搁在唇边,慢悠悠地追加一句话过去:“梵梵,我觉得还是贺南枝好听点,等下个月我的拍戏片酬到手,给你破费买一条新领带好不好呀?”

    见他不回。

    又软软地哄了句:“是我自己靠双手赚的苦力钱。”

    ……

    贺斯梵已读不回。贺南枝倒也无所谓,正一转身准备离开,眼尾垂落的余光扫到了在另一片玫瑰花海拍照的熟悉妩媚身影,她唇轻哂了声,倒是找到某个东躲西藏的罪魁祸首了。

    蓝缨正自拍得起劲,又是那套熟练打开p图软件的动作,打算将自己过分秾丽的脸蛋往清纯的方向精修,忽然,有只纤白柔嫩的手从她至身后,悄然无声地爬上了肩头。

    “原来你给我的新闻截图,是这样搞出来的呀?”

    轻柔又透着一丝天真危险的声音,让她大脑当机三秒,还没想好应对,先笑再说:“我只是跟小公主殿下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骂过谢总,就不能骂我了哦。”

    “顺嘴的事。”

    “好吧,我是在捍卫你跟谢总坚不可摧的婚约。”

    尽管蓝缨这次说得格外义正言辞,贺南枝微凉的指尖也没有从她脖子移开:“景宜小姐给我讲了个故事。”

    话转移的太快,她不解:“情敌见面不都是分外眼红吗?怎么你们还互相友好上了???不会给你讲的是白雪公主与灰姑娘王子的童话故事吧?”

    “唔,她讲的是傻瓜王子殿下救鱼的故事。”贺南枝眼波如水流转,注视着蓝缨秾丽脸上的表情变化,继而,浅红色的唇轻启说:“我有点听上瘾了,你也给我讲一个。”

    蓝缨说:“小公主想听什么?”

    “雪问香。”

    贺南枝的手从她肩头处落了下来,足音很轻走半圈,似在回忆着,声音的调调一直都是柔和的:“这个香很冷门,是我曾经花了巨资在调香大师手上买下的独家使用权,市面上根本没有它。”

    连雪问二字,都是她亲自绞尽脑汁取的。

    雪问。

    藏尽了那时她少女时期对谢忱岸的暗恋心思,像是香气那般被高山雪水浸润过的清冽干净、直白,带着一丝丝若隐若现的欢喜尾调,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他情意。

    贺南枝停了下来,对视上蓝缨妩媚勾人的眼睛,将心底疑惑问出:“雪问早就绝版了,谢忱岸是怎么拿到它的配方?”

    “谢总亲自登门拜访了三个月拿到的。”

    “我记得这位定居在法国的调香大师已经到退休的年纪了,不喜欢遵守时尚界的游戏规则,是出了名喜欢给顾客定下各种怪规矩,当初他跟我签下的合约里,有一条是要求我教会他三岁不会讲中国话的曾外孙女唱完整一首牡丹亭,才把雪问香给我。”

    贺南枝眼睫好似两扇蝶翼轻眨,加上侧颜极清艳雪白,带着点儿困惑的模样像极了不沾世俗一般的纯粹天真: “谢忱岸说有通天本领么,他是怎么做到区区三个月就搞定的?”

    微风吹来,将玫瑰花的幽香拂过空气,絮绕在了彼此间。

    蓝缨稍靠近些,含笑的声音仿若在说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亲爱的,起先谢总拜访这位怪脾气的调香大师时也吃了不少次闭门羹呢,后来为了拿到配方,只好先礼后兵把这家香水品牌高价收购咯。”

    安静半晌,贺南枝清灵的声音无语到哽咽:“好吧,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蓝缨一语道破:“失落了?”

    “没有啊。”

    贺南枝拒绝承认。

    下秒,她听到蓝缨勾人的眼眸扬起,似笑非笑道:“这世上哪怕童话故事也有很多版本,灰姑娘去舞会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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