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谢忱岸忽然一记冰冷视线, 直直扫向他。

    谢忱时这番话听着不着调了点。

    却也点出了现实问题。

    谢家和贺家结亲是冲着百年好合去的,倘若贺南枝心有所属弟弟在先,又懵懵懂懂嫁给了哥哥, 要是过几年突然后悔, 总不能先离婚, 再从这对双生子里重新换一个。

    姜奈也下意识跟谢阑深对视上, 继而, 柔和的音色缓缓说:“这事从长计议。”

    谢忱时却觉得母亲这话, 潜台词就是先给谢忱岸一口喘息的机会。

    偏不能忤逆。

    恶狠狠地踹了一脚旁边挡道的单人沙发, 大步地朝外走了去。

    姜奈心知谢忱时如今被不理智的愤怒情绪操控着, 垂眼,淡淡地望向一旁的傅容与。

    傅容与眉心折起,读懂了眼神。

    先是轻握了下谢音楼雪白指尖,便立即转身,几步追上了谢忱时下楼要去飙车的身影。

    …

    …

    十分钟后。

    谢家别墅里里外外重归平静。

    谢忱岸黑墨衬衣带着几滴血迹,只是料子颜色太沉,未能清晰看出,一直保持着静止的僵硬姿势靠在沙发上,冷白色的腕骨随意搭着膝盖。

    姜奈站在门处看了他许久,才脚步极轻走近。

    谢忱岸缓慢抬起了昳丽至极的面容,摔在地板上的台灯光晕暗了些,衬得他轮廓几许模糊,同时那双墨玉眼像是晕染了什么暗沉情绪,黑得发透。

    倘若说他遗传了谢阑深最像的是何处,就属这双眼了。

    往往都让姜奈心软的不行,温柔蹲下,抬指在那鼻梁处的一抹淡红色泽轻抚而过。

    “母亲。”

    谢忱岸修长乌黑的眉头深折,侧头下意识去附着姜奈的手心。

    那抿紧的薄唇溢出的音色,压抑得越发低哑,哪怕是天之骄子,也有无能为力之时: “南枝不喜欢我。”

    贺南枝暗恋多年的是谢忱时。

    就如全家看得清清楚楚那般,那封情书足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