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眦欲裂,想从他脸上看到信口胡诌的迹象,想找到他言辞里的漏洞,可他找不出来,却想起那时她重回家中的模样。

    她瘦了很多很多,脸上不见血色,一言不发,郁郁寡欢,然后就和他提了和离……

    那时候的重阳节,的确母亲回了家,只留她在清雪庵,她身边的丫鬟,也的确并不尽心……韦超的话,竟并不像是编的……

    “怎么样?是不是想起来了?”韦超见他发愣,知道他是信了,得意道:“我就是睡了你老婆,有种你杀了我呀,你敢吗?”

    陆璘一拳狠狠打在他脸上,韦超吃了痛,又爬不起来,连忙喊道:“来人,来人——”

    他一边喊,陆璘一边打,随后一手拿了旁边的凳子就要朝他头上砸去,好在外面人已经冲进来,韦家下人去救韦超,长喜石全来拉陆璘。

    石全一边夺下陆璘手中的凳子,一边劝道:“公子,别冲动,有什么事从长计议。”

    韦超被人拉了起来,他抹一把满脸的血,朝陆璘道:“我告诉你,要么你不嫌弃,再把她娶回去,要么,我下次还要找她!”

    陆璘几乎就要挣脱石全冲上去,却被石全与长喜两人紧紧拉住,长喜也劝道:“公子,先回去,咱们先回去。”

    双方下人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一方是宰执之家,朝廷高官,一方是皇亲国戚,太后的亲侄子,真闹出了问题都不好看,于是都是拉架,陆璘也知道此时不宜再将事态弄严重,而他又有太多的事没弄清楚,于是掀开了长喜与石全,转身离去了。

    下了酒楼,他没上马车,也没等后面的长喜石全,骑上石全的马,头也不回往陆府而去。

    韦超说的的确言之凿凿,但很有可能是为了激怒他而信口胡编,他第一件事,便是将这事查清。

    当然最好是问施菀,可哪怕是那天遇到韦超,她也并没有和他说起以前的事,若没有这事还好,若有这事,那便是痛不欲生的回忆,他不想让她再去回忆。

    所以一回陆府,他便又让人叫来了锦心。

    关了房门,他问她道:“上次你说,二少夫人只见过韦超一次,是在德春宫时,另一次是韦超送重阳糕,她没收,还有吗?”

    锦心看他的样子有些害怕,却还是确定地摇摇头:“没有了。”

    陆璘又问:“重阳节的晚上,你在哪里?”

    锦心一惊,回答:“时间太久,我……我忘了……”

    “忘了?”陆璘声音泛冷,“是忘了,还是擅自离岗跑去看热闹了?”

    陆璘发脾气的时候少,但越是这样的人,发起脾气来就越是可怕,锦心吓了一跳,立刻就跪了下来:“是奴婢错了,那天相国寺里祈祷、做法事,奴婢让少夫人去看看,她不去,府上也是廷哥儿的洗三礼,别人在府上都有赏钱,就我们留在清雪庵的没有,奴婢一时心里不痛快,就趁少夫人睡下,跑去前面看了一会儿法事……也,也很快就回去了……”

    陆璘痛恨地看着面前的丫鬟。

    她是施菀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连她都跑了,那自然没有旁人在了,他那时就知道,她身边的下人对她并不敬重……

    锦心低着头,却也能感觉到陆璘狠狠盯着自己,心惧之下,连忙又道:“真的只是一会儿,很快奴婢就回去了……”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陆璘却能明白,这只是她的推脱之辞,相国寺与清雪庵一个在前山,一个在后山,以普通人的脚程,来回也要走两三刻,加上她好不容易偷跑过去,当然不会看一下就回去,一定是在前面看了半夜热闹,完全没管清雪庵那边的施菀。

    “后来呢,你回去时,二少夫人醒了吗?”他此时倒平静下来,一字一顿,缓缓问。

    锦心回道:“应该……没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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