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迷糊中,隔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大概是血。

    她又流血了。

    她是大夫,很清楚今日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她在堕胎之后未休养好就承受如此冰水,寒气入体,导致胞门寒伤,血气凝滞,她会元气大伤,身体再也回不到之前,也可能……再也怀不了孩子。

    似乎,也影响不了什么是不是,反正她和陆璘也不会有孩子了,反正她也早死了那份追逐他的心。

    她的感情,她的念想,她的一切,本就无人在意。

    ……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地砖上清醒,支撑着自己爬起身,解下滴着水和血的衣服,包好,披了干衣服,缩回床上。

    那韦大人说他摸过这床铺,她恶心得打颤,却早已无力去管这些。

    躺在床上时她突然想,会不会她之于陆璘,也像韦大人之于她?连她碰过的东西,他都觉得恶心?

    原来是这样……原来她在他眼里,是这样。

    她因自己这猜想而莫名涌出了泪,这几天她都没哭了,似乎泪水早已流干,而这一刻,却不知又为什么哭起来。

    第二天焦妈妈才回来,给施菀带了几样点心。

    她没说,但施菀也明白,这是昨日洗三礼的糕点。焦妈妈说因为国丧,洗三礼也没有大办,只是把洗三仪式走完,族人齐聚吃了顿便饭而已。

    施菀没说话,焦妈妈见她脸色红得异常,摸了摸,才发现她发烧。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烧起来了?锦心这丫头,怎么照顾的?”焦妈妈急躁地在房里转了两圈,说道:“要不然,我这就回去和夫人说,问她是不是请个大夫过来。”

    施菀摇摇头,说道:“不用……我说药方,妈妈帮我去抓药。”

    焦妈妈疑惑:“你?”

    “我也会一些。”

    焦妈妈这才想起施家是行医的,又明白请大夫过来难免让人起疑,便找来个会写字的尼姑,由施菀口述,尼姑写了药方,焦妈妈亲自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