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做着这些,隔着一道帘子,自己在诊台前坐着写行医手记。

    爷爷的习惯,她也继承了。

    这时常在县衙门口赶车的刘老二晃了进来,站在那帘子旁,扯着嗓子道:“你们呀,知道个屁!”

    刘老二既在县衙附近做事,又好拉闲散闷,没事就在县衙门口一群一伙的聊天,所以总能得到不少官府的消息,听他这样开头,别人就喊道:“那你说说,你知道个啥?”

    刘老二说道:“新知县是京官,在京城还是做大官的。”

    几人“嚯”了一声:“这我们也知道。”

    刘老二不紧不慢道:“人家不是状元,你们就知道个状元,还知道啥呢?人家是榜眼,状元是第一名,榜眼是第二名。”

    “那也差不了多少,你能说个我们不知道的吗?”几人说。

    刘老二很快回道:“姓陆,年轻,听说才二十多岁。”

    一直写着手记的施菀停了下来,看向刘老二。

    姓陆的人不少,三年一次恩科,榜眼也不只一个,但姓陆的榜眼似乎不会有很多。

    刘老二没注意她的目光,仍对着拔火罐的几人神气道:“新知县再有五天就过来上任了,到时候你们一看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反正不管年轻的老的,都是一个贪。”一人道。

    “笑话,当官不为钱,那和种地有什么区别?”另一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