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切都好。”

    他用“你”来称呼她,用的便是前夫的身份,而她却用的“大人”,似乎并不想和他太过亲近。

    陆璘听得出来她的意思,了然,却有些讶异。

    “当年,你怎么走得那么急?我从集贤院回来,才知道你已经走了,似乎是托下人在外叫的车,其实可以让陆家的人送你回来,也不用走得那么急。”他说。

    施菀回道:“那时快过年了,我想在过年前回来,就没有麻烦别人。”

    陆璘一时无言。

    最后他道:“前几天,多谢你在公堂上提供线索,要不然事实无法查清。”

    “他们是找我诊治,那是我应该做的。”施菀回。

    眼见已没什么话好说,陆璘说道:“我虽受贬谪,但也算个小县官,你若有为难之处,可到县衙来找我,我必倾力相助……那时候,的确是我有愧于你。”

    “大人言重了,就算有愧,也是我有愧,多谢大人这番话,我日子倒平淡简单,没有为难之处,大人忙于政务,不必挂碍。”施菀回说。

    至此,两人的话便了了,施菀用京中大户人家的礼节朝他福了一礼,转身从杏花树下走过,进了院门。

    刘老二的马车也修好了,喊陆璘可以上车了。

    陆璘便过来,再度上了马车。

    长喜坐在车板上,看看那杏花树下的院门,又看看隔着马车帘的车厢,最后瞥一眼刘老二。

    许多话想问,却碍于刘老二在一旁,不敢开口。

    最初他蹲在车轮旁看刘老二修车,帮两把手,后来听见刘老二和一个女子说话,那女子声音温和柔婉,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结果竟发现是前几天见到的那个女大夫,或者说,也发现她不是和前少夫人长得像,而是真的就是。

    特别是他还听见刘老二叫她“施大夫”。

    所以,这就是陆家的前少夫人,是他们公子的以前的夫人。

    他正要去找公子,却发现公子也和她说上话了,她竟还向公子见礼。

    长喜呆住了,敢情只有他不知道前少夫人在安陆,还做了大夫,甚至他觉得,公子和前少夫人早就见过。

    真是奇怪,可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像陌生人呢?

    但后面,公子走远了几步,和少夫人说了几句话。长喜虽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只有这一会儿、这一幕,他才觉得是正常的,曾经三年的夫妻,再重逢怎么可能就都忘记了这回事!

    他有无限感慨,有很多话要说,却只能先憋住。

    直到回了县衙,陆璘下了马车,到后院,回了房间,长喜才终于迫不及待开口道:“公子,刚才……那真是二少夫人?”末了又加了去:“以前的。”

    陆璘回:“是。”

    长喜再次震惊了一会儿,又问:“那……”话出口,他竟发现自己不知道要问什么。

    最后他道:“少夫人怎么在这里?哦,这是她家乡,那她怎么做了大夫?这女子要做大夫可不容易。”

    连问好几个问题,最后他问:“她再嫁了吗?”

    陆璘抬起眼来看向长喜。

    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两人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陆璘道:“或许,没有。”

    “不对,我那天看见她和一个男人一起下马车,一起进药铺。”长喜说。

    陆璘回答:“那是她徒弟。”

    “哦,倒是像,我就说那男人挺年轻的,看着才十七八岁。”长喜说完,突然奇怪道:“公子你好像对少夫人的事还挺了解,你不是也才来安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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