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静的、小心的,除了她曾很自得地和他说她水性好,会撑船。
“我小的时候,什么都没做过,无论爷爷、父亲还是母亲,都让我好好念书,我自己也觉得念书比在外面玩闹更好,所以就这样读书读到了不再适合玩闹的年纪,我也不知道爬树掏鸟窝是什么感觉。”陆璘说。
施菀回答:“大人自小是神童,长大是才子,这些赞赏褒奖自然不是凭空来的,而是舍弃许多欢乐肆意之后才有的,相对来说,大人比旁人更不易。”
陆璘意外于,第一次有人说他不易。
所有的人,都会说他出身名门,自小聪慧,人生顺遂,好像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高中榜眼一样,可实则是,那些学业不如他的人早已睡了,他还在读书。
他的确出身好,有些天资,但更多的,也是一日复一日的孜孜不倦。
这时长喜过来道:“公子,您还没用饭呢,要不我现在去把饭菜热一下?”
陆璘回道:“夜里不太想吃饭菜。”说着他看向施菀:“这么晚了,要不然你也再吃一些?我让长喜去煮两碗须面来。”
施菀晚上的确吃到一半就被喊来了,犹豫一下,点点头。
陆璘便立刻朝长喜道:“去煮两碗须面吧。”
长喜应着,很快去了厨房,没一会儿端来两碗面条。
面端到了陆璘房中,两人进屋去,施菀目不斜视,在桌边坐了下来。
“我这面多了些,要不然……分出来一些?”她说。
“就分给我吧。”陆璘拿过她的筷子,将她碗里的面夹了一些出来,放到自己碗里,再将筷子给她。
如今的他,有些奇怪。许多时候他还记得他们现在没什么关系,还是疏离一些好,但更多的时候,他又会想,毕竟曾做过夫妻,这也没什么,比如刚才的斗篷,比如现在的面条。
施菀倒没说什么,只是拿过碗边的筷子,吃起面来。
陆璘尝了一口,带着几分歉疚道:“厨娘已经回去了,长喜厨艺一般,这面似乎寡淡了些。”
施菀笑道:“我小时候喜欢吃面,但安陆的面比米贵,大多数时候我娘都舍不得做给我吃,但我爹就好一些,他会趁娘不在,悄悄煮给我吃,他煮出来的面,倒和这碗有些像,我刚一看到面,就想起了他,我小的时候可是觉得这面比我娘做的饭菜好吃。”
“以前没听你说过这些。”陆璘说。
施菀回道:“以前觉得自己是穷丫头啊,哪里好意思说,现在在安陆,自己的家乡,便不怕了,反正大家都一样。”
再说,以前也没机会不是么。
陆璘说道:“我在京城时倒更喜欢吃米饭,上次去驿亭,那对面有一家面馆,我在那儿吃了一碗面,觉得味道极好,鲜香爽滑,却不知是什么面。”
“是在安陆么?”
“是,在福兰街。”
施菀笑道:“那是油面,确实比普通的面爽滑一些,大人吃的应该是许记的面,也算油面里做得极好吃的,但更好的还是城东吴记的,大人下次可以去试试。”
“好。”陆璘问:“除了油面,还有别的值得一试的吃食么?”
“药铺里常有外地来的行商之人,他们多喜欢安陆的萝卜饼、银红茶,还有白玉泉酒,但我最喜欢我们安陆的甜酒,香气四溢,清甜润口,大人可以……”施菀说到一半,笑道:“我忘了大人不喜欢那么甜的,也许更喜欢白玉泉酒一些。”
“我下次,一并试试。”陆璘说。
施菀笑笑,没一会儿吃完了面,说道:“大人吃着,我去王姑娘那里看看。”
陆璘也吃完最后一口,立刻起身与她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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