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里面许珍娘的声音。

    “你之前是怎么保证的,说不会和别人讲,说会帮我,这就是你的帮?”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丁文孝糟蹋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杨柳店做□□、做婊子,我男人也知道了!”

    “我以为你是好人,结果你是要逼我去死是不是?”

    ……

    陆璘立刻进院门,果然就见许珍娘摘了帷帽,正指着施菀大骂。

    施菀站在院中,插不上话,也不知该怎么办。

    他上前道:“她不是逼你,她是在帮你,难不成你能瞒着你丈夫一辈子?”

    施菀此时也解释道:“我知道是我不对,说话没算数,只是知县大人要查徐家,不能无凭无据,要有苦主去告,所以我们才……”

    “金水镇罗平镇那么多苦主,怎么就只挑中我们家,就因为你认识我吗?我就不该相信你!”许珍娘说着,突然冲过来猛地将施菀往后推去。

    眼看施菀要被推得摔倒在地,陆璘立刻过来一把扶住她,人也被重力击得倒退了两步,随后他将施菀护在身后道:“这事是本官和你丈夫说的,也是本官让他去告官的,你要发怒,只管冲着本官来!”

    外面的刘老二听到里面声音也冲了进来,看着许珍娘道:“什么人,敢动县太爷,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去打板子?”

    许珍娘看看双目圆瞪的刘老二,又看看陆璘身上的官服,刚才对着施菀的气焰立刻就熄了大半,再也没动手,低下头嘤嘤哭起来。

    陆璘朝刘老二道:“你先出去。”

    刘老二只是个赶车的,刚刚却仗着陆璘的势呈了威风,觉得很有些意思,此时被陆璘赶出去有些不舍,只好看看许珍娘,出了院子。

    陆璘这时上前道:“此事我的确没经过你允许,但只有这样,才有机会让徐家伏法。”

    “他伏法了,那我呢?我男人会休了我,会连同我和女儿一起赶出去的……”许珍娘哭道。

    陆璘反问:“他为什么要休你?作为男人,是他没保护好你,没让你过安稳的日子,要不是他个性冲动易怒,也不会弄得瘫痪,让你无以为继,要去赚卖身钱。”

    许珍娘看着面前的知县发愣,她在杨柳店受了太多白眼,知道自己下贱、自己不堪,再也配不上丈夫了,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说是她丈夫的不对,才让她走上这条路。

    似乎……她也是委屈的。

    而这个人,还是个当官的,是堂堂县太爷。

    她不禁又哭了起来。

    陆璘继续道:“他日若查清此案,我可以特批你们这些在杨柳店讨生活的女人迁居去别的镇,另分田地给你们,也能将你们贱卖给徐家的田地拿回来给你们,但前提是真的让徐家罪证确凿。

    “我知道你的顾忌,可不去告、不去碰这件事就好吗?你要继续在杨柳店做到什么时候?到你女儿长大了,和你忍受同样的屈辱?”

    许珍娘这时抬眼问:“真有可能将我们的田拿回来吗?”

    陆璘认真道:“我会用我的官职、我的身份,去努力做这件事,徐家尚且不知,但丁文孝已经关在监牢中了,无论如何,我会将他的罪名定下来。”

    许珍娘沉默许久,最后道:“如果他不认,我可以……去指认他,和他对质,就是他逼我的,他那时说我不同意他还要向我们家收九成租,我没有主动去勾引他。”

    陆璘回道:“好,此案的确需要你的证词,稍后两天我会送牌票去你家中让你来写供状,你先与你丈夫一同回家去吧,这段时间别去杨柳店了。”

    许珍娘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待她离开,陆璘转头看向施菀,道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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