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两,现在找他买竟然还要十八两,这不是坐地起价吗?当时这房子就让他讨了便宜,我要去把房子告回来,就让我十两买回来。”马兰香说。

    施重贵回答:“就算当时便宜卖了,那也是菀丫头卖的,房子也是菀丫头的,你凭什么去告?”

    “我们也姓施呀!”马兰香说,随后叹声:“菀丫头是个姑娘家,她在县城也买了房,这村里的房肯定不会要了,现在也没人住,不是白白便宜那周家了?等两年老二就说亲了,还让他睡厨房?他肯人家姑娘也不会肯,要是把大伯家那房买下来,他到时候也好说亲是不是?”

    施重贵皱着眉,沉默很久,最后道:“不是说攒几年钱去打砖么,这房子和你也没关系,你告的哪门子的状?”

    “但今天那陆璘明明白白说了,他就是要替菀丫头出气,要找张家的茬,让全村人有状都去告,我就告这房子当初只卖了十两,告他们家逼死大伯!

    “你说打砖,打砖的钱都得好几两,还要买梁,买瓦,买块地,要打家具,你算算得多少钱,大伯那房子多好!”马兰香说。

    施重贵无言以对,妻子说的事都是实实在在迫在眉睫的难题,但他总觉得这事好像和张家扯不上关系,那房子卖十两还是十八两和他们也没关系。

    但他不懂法,讲不出道理,最后道:“你想去告状,和菀丫头商量过么?我看她就不会想告。”

    这下轮到马兰香没话了。

    她明白侄女是个心善的人,也不喜欢为了几两银子去打官司,之前她偶然和侄女提过想从周家手中买房,周家竟然开价十八两,侄女就说,人家现在不是急卖,自然是想开多少开多少,看着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

    所以她要为这房子去告状,侄女肯定不会同意。

    可她就想试试,那陆璘今天的话让她觉得可能有希望,或许是他说菀丫头是他妻子,或许是他说要替菀丫头出气。

    反正明天村里好几个人要去县城找人写状纸,她和他们一起去,写个状纸也不费几个钱。

    第二天,马兰香独自一人去了县城。

    找人写了状纸,便到县衙递了上去。他们这些状纸收上去后还得去审核,如果县衙受理,就会排号,然后等到放告日来审理。

    几天后,马兰香又到县衙,与她一同来的人都拿到了号牌,就她拿到的仍是自己那张状纸,上面写了几个红色的字,她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问旁边书吏,书吏看了一眼,不耐烦回道:“驳回,不用告了,县衙不受理。”

    马兰香忙问:“为什么不受理?”

    书吏正想斥责她离开,却见师爷李由从外面进来,知道知县不许官员与胥吏对百姓敷衍了事,便耐住性子回道:“不受理可能是案子不归县衙管,也可能是没道理,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就是审不了。”

    马兰香喃喃道:“这是知县回的?其实我认识你们知县,我和你们知县是亲戚。”

    书吏忍不住笑起来:“你和知县是亲戚我还和知县是兄弟呢!是亲戚你自个儿给他说啊,跑来递什么状纸!”

    马兰香知道他是讽刺自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书吏将状纸递给她,倒也接着说道:“这也不是知县回的,是我们专门审核状纸的验查使回的,你再去找外面写状纸的人,或是找个讼师帮你看看。”

    马兰香接了状纸,丧气道:“谢谢官爷。”然后失落地退到了一旁。

    的确是试一试,并没抱太大希望,但真白花几文钱被驳回来,仍是难受。

    二儿子到时候怎么成家呢?眼看一年等不得一年了。

    想了想,她又上前问那书吏:“那怎么才能让你们知县看见这状纸呢?我能去见见你们知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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