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果然见着陆璘骑着马,与黄盛带着数名衙差往这边赶来。
坐骑上的他一身官服,凛然正气,策马疾弛,去往官兵和百姓对峙的乱葬岗中间。
此时为首抵抗焚尸的一名老者指着一名衙差大骂道:“张狗儿,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这里可有你二爷爷!瘟病为什么会发?还不是城外的土地庙坏了官府不管?现在竟然怪到这些死人身上!
他哀道:“这儿都是有儿有女有后人的人,死都死了,为什么不能好好安葬?埋在这里,和孤魂野鬼有什么区别?我大哥养我长大,要我看着他就这么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我还不如死了!”
说着他就要推开面前对峙的衙差,往尸体堆里冲。
衙差出手去拦,但似乎底气不够,没有用全力,被那老者冲撞开,马上就要闯进去。
陆璘骑马赶来,大喝道:“拉住他!”
随后他一把扯下面罩,看向场上众人道:“今日就算天上下刀子,这尸体也要烧!谁敢阻挠,以抗命官府论处!”
百姓一时被喝住,脸上却带着不忿,之前那老者正要还口,陆璘振声道:“我知道你们不愿父母亲人做个无人收尸的孤魂野鬼,不愿担上不孝的罪名,你们曾经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无能为力,如今只想让他们入土为安——”
百姓听这话,不由哭起来,之前的老者更是跌坐下来,明显回忆起了已故的人,想起了伤心处。
陆璘继续道:“但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生生的人却还在我们眼前,曾经他们是我们的亲人,如今却是疫源,我们只有保下自己,保下还活着的人,才是对亡者最大的告慰。
“我何尝不想让所有百姓得以安葬,但如今的安陆,已是生死存亡之时,瘟疫一日不除,我们便一日在这里等死。玉皇大帝还是土地公,或是我们的先祖,谁都救不了我们,能救我们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