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官大夫带领其余几名大夫一同研治出药方,只怕满城都要死绝。

    这题字,杏林馆受得起。

    “找一队人,热闹一些,将这字送去杏林馆。”陆璘吩咐。

    于是,第二日,一行衙差从县衙出发,敲锣打鼓放鞭炮,捧着题字,一路送到了杏林馆。

    施菀还在云梦,题字由彭掌柜接到,当即就眉开眼笑,打点了衙差,待衙差离开,马不停蹄就去找装裱师傅,将字制成牌匾。

    又过十来天,到腊月中旬,家家户户筹备过年,云梦县瘟疫也得到缓解,从安陆前往云梦的一行人回来了。

    也就在这一天,县衙派人列队欢迎,同时又给施菀和上官显各送去一幅字,上书“功同良相”四个大字,仍是陆璘亲笔所书。

    与这四个字一起的,还有一幅盖了县衙公印的碑文,上面详细记录,光庆四年,安陆大疫,杏林馆大夫施菀任总医官,与济宁名医上官显一起,带领城中大夫亲自诊断病情,协助官府作出防疫举措,研制药方等,最终开出药方“退瘟散”,阻止疫病蔓延,救下安陆千万百姓。

    安陆县衙及知县陆璘感念杏林馆与施菀医术与仁心,于是特赐“杏林馆”、“功同良相”手书,以表彰杏林馆及施大夫医者仁心。

    于是从这一日起,杏林馆成了安陆唯一一家有官府盖章的药铺,施菀与上官显也成了清除疫病的头等功臣。

    馨济堂后堂,方掌柜与周继对坐。

    方掌柜接过仆人呈上的茶,却无心饮用,只凝重地看向周继,问道:“陆知县这意思,是不是正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这医药行大会,是不是还得继续延迟下去?”

    周继笑了一声,摇头道:“不能再延迟了,过几日就开吧,叫上施大夫。”

    方掌柜疑惑道:“为何要过几日就开?咱们送到陆知县手中的帖子没有回音,他倒一次二次给杏林馆题字,这分明是存心要抬举杏林馆,而打压我们……”

    方掌柜说着叹声:“周大夫倒是天命,正好那时候病了,我却不同,我是一念之差啊……”

    周继回道:“事已至此,都没什么好说的,后悔也是枉然。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开行会大会,然后推举施大夫为新任会长。”

    方掌柜吃了一惊,愣愣看着他,半晌才道:“这……不至于吧?虽说施大夫的确在疫病上领了头功,但那也多少沾了那上官显的光,再说天下又不是只有一个疫病,其他病症上,你我也不差,她论起资历,比我们徒弟还浅,还是个女人,怎么能做会长?”

    周继捋了捋胡须,不紧不慢喝了两口茶,然后道:“方掌柜错了,到底没看清形势啊。不过施大夫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所以我才看得清楚一些,陆知县不是要捧杏林馆、踩我们,他就是要捧施大夫,至于踩不踩我们,兴许他没这份心,因为我们还值不上他去踩。”

    方掌柜想了想,问:“因为疫病?听说云梦知县被降职了,而陆大人却受了朝廷嘉奖,所以陆大人感激施大夫,想捧她?”

    “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你也听说过施大夫与陆知县是什么关系吧?”周继问。

    方掌柜当然听说过,施大夫是陆知县和离的妻子。

    但他并不当回事,因为他觉得如果陆知县对施大夫有旧情,就会将人娶回去,反正以他的身份做什么都轻而易举,既然没有,那便是不想,没什么好说的。反而他还奇怪一对夫妻怎么做到既无恩情也无怨恨,像陌生人一样公事公办。

    而周继如今这么说,意思便是陆知县不只因为疫病的事感念杏林馆与施大夫,更因为私情要捧她。

    所以若只是公心,他们自然可以无视疫病的事,照样让会长一职落在周继和他两人身上,反正官府一般是懒得管这些事;但如果还有私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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