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料,还有两盒端午果子。

    信她一封也没拆过,东西也没用过,按原样一起都扔在了家中箱子里,只有那两盒端午果子,放着会坏了,扔了着实浪费,她给了一盒隔壁霍大娘家,给了一盒三婶家,他们都新奇不已,欢喜得很。

    这一年雨水多,才入夏就下了好几场暴雨,她雨衫巷的家里自打买后就没修整过,今年便开始漏雨,将家里漏湿了好几次。

    有时她回来几天,前些日子提的水却已经脏了,又要重新洗水缸去提水,正好县城有人请了外村工匠来打井,她便一道请了两拨工匠,一拨修瓦,一拨打井。

    请工匠要安置酒菜吃食,她一早去买好了菜,回来正好修瓦的工匠就到了,她领着人在院子里看看屋顶,工匠问她,是要修全屋的瓦,还是只修两个漏水处的瓦。

    这时一道声音问:“修全屋是什么价,只修漏水处又是什么价?”

    施菀一回头,赫然看见鬼一般突然出现的陆璘。

    他穿一身灰色麻布衣,拿了顶斗笠,看着是一幅普通人打扮,但面色白皙,身量也挺直如松柏,一口带着官话口音的安陆话,又丝毫不像安陆本地人。

    瓦匠也惊了一下,看看他,又看看施菀,问:“这是……”

    施菀半晌说不出话来。

    陆璘道:“我是她远方表哥,她一个女人家不懂这些,你有什么便同我说。”

    施菀被他这话惊了一下:恐怕他这种高门公子比她还不懂这些吧!

    瓦匠和陆璘说了修瓦的钱,陆璘选择了修全屋,然后问:“你们这修瓦是分两次结钱?完工后付一次,下雨后确认不漏雨了,再结清么?”

    瓦匠急道:“不不不,这是要完工后一次结清的,从来没有分两次结的说法。”

    陆璘又问:“那万一下次下雨还是漏,又怎么办?”

    瓦匠很快道:“我是高家湾人,我们那一片都知道我,你们县城里也有很多人知道,要还是漏,去找我便是。”

    “要是找你,就不用供酒席不用再付修补费吧?”

    瓦匠拍着胸脯保证道:“不用,我保证一年内绝不会再漏。”

    “只能保一年?”

    “三年!三年都不会漏!”瓦匠说。

    陆璘点点头:“既有你保证,我们便放心了。”

    待瓦匠爬梯子上屋顶去,施菀才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陆璘这才定定看向她,目光中露着多日不见的思念与贪婪,看了半天,才回道:“五儿说你要找人修屋、打井,我怕他们见你一个弱女子,欺负你,正好攒了几天假,便过来了。”

    既然请工,她自然会安排好,请的都是别人介绍的口碑好的工匠。

    再说就算他们真骗她,不过是乡下的活,能骗几个钱?

    她将脸偏过去,半天才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陆大人操心。”

    “但我来也来了,你就让我在这里待着,要不然你一个女人面对那么多男人我不放心,大不了我不吃你家的饭菜。”

    “东家,我们到了。”未待施菀回话,外面传来男子的声音。

    回过头去,只见外面站着三个精壮汉子,拿着铁锹泥斗绳索等等工具,显然正是来打井的。

    他们之前就来看过地方,所以一早就自己找到了这里。

    陆璘这时上前道:“几位师傅辛苦,可要先进屋喝口水?”

    外面一个汉子看看施菀,又看看他,很快笑道:“东家老板看着白净,难不成是个读书人?”

    陆璘回道:“正是,读书,也不怎么在家,表妹这里缺人,我便来帮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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