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求娶你的机会,甚至连表露爱意都不行,只能将这心事埋藏心里,如此辜负了卿若,也辜负了我自己,兴许辜负了你。”

    “和我倒是没关系。”施菀反驳,随后道:“如果你娶了王姑娘,你就不会去安陆,因为你官运享通,如花美眷,儿女绕膝,你会权衡再三,兴许就会忍下来,守住自己的官位。”

    她很少去谈论他的事,或许是这一路奔波,让两人熟悉了一些;或许只是为了周夫人;又或许只是正好愿意开这个口。

    陆璘发现,她很了解他,甚至比他身边的父母亲人还要了解他。

    他回道:“如你说的那样,我的确会权衡再三,也许也会忍下来,但却终日活在后悔与自弃中,想不明白,悟不了;但更大的可能是,我仍然选择了同样的事,仍然会在父母与妻子的责难下被贬去安陆,然后又在困顿迷茫中遇到你,你没有嫁人,我却已娶妻,这辈子,再没有追求所爱的资格……

    “那样的陆璘,才是孤独苦闷,抑郁终身。”

    施菀写完了单子,沉默半晌才道:“你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也会孤独一生。”

    “那倒不同。”陆璘笑道:“我喜欢。”

    施菀不说话了,拿了单子起身去隔壁,陆璘拿着灯送她出门去。

    到走廊上,王卿若已经不在了,大概是回了房,施菀又进周夫人房间去了,陆璘等在走廊上,看着她的身影。

    里面传来老妇人的声音:“瞧这孩子,这高额头,大耳朵,和你刚生下来一模一样。”

    “如今可算有了孙子,娘也能放宽心了。”

    “刚出生就在鬼门关里走了一糟,是个命大的,将来必有后福。”老妇人笑道。

    ……

    温暖的烛光中,周家人语气里满是欢喜和憧憬。

    差一点点,今晚便是另一番惨象。

    可是王卿若,却会怜悯施菀没有嫁人,而去做大夫,甚至还帮人接生。

    连她都如此想,其余人更会这样想。

    陆璘知道施菀心中的路是坚定的,但他想让她的路走得更通畅,更广阔。

    他是官,在世人眼中地位尊贵,他是可以做到的——他要让她心无顾虑地行医,要让她以女子身份习得男子也叹服的医术,要让她不止能治病救人,还能受人景仰。

    ……

    施菀进房中,将那单子给周知远,嘱咐道:“大人,周夫人今晚算是有惊无险,但还有新伤要修养,人也虚弱,我明日就走了,这单子上写了平日注意事项,也开了后面要敷用的药,您留着。万一后面有发烧或是异样的疼痛,及时去找大夫,万不可大意。”

    周知远亲眼见她将难产的妻子和闭气的孩子救过来,对她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听她如此交代,连忙正色道:“一定谨遵施大夫叮嘱,绝不敢大意!”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吊钱来:“不知大夫诊金几何,这……”

    施菀知道这位举人出身的周大人并不算富裕,但自己确实以医术谋生,想了想,说道:“大人给我300钱吧,留些钱给夫人补身子。”

    周知远此时也知道施菀是陆璘千里迢迢从外地请去京城给他母亲治病的,料想这施大夫在当地必然是名医,出诊费用不会低,只怕一吊钱也不够,却没想到她只收300钱,不由感激道:“多谢大夫!”

    施菀收了钱,问枇杷:“都收拾好了没?”

    枇杷拿了医箱过来:“好了。”

    “那几位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两人向周家人道别,出了房间。

    陆璘还在门外,问她:“真不用吃东西了?”

    施菀摇头:“不用。”说完回头看一眼枇杷,枇杷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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