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并不多,连译七八岁时就被他带回了内庭,关系再不好,也作为师徒相处了这么久。

    他大概了解连译的脾性,从他冷漠的眼底察觉到隐约的杀意。

    “你身上的禁制是我下的,这世上只有我才能解开,”卓清继续说道,“要不这样吧,你把生魂的二分之一给我就行……不,三分之一!”

    “真的?”连译面无表情,“你会遵守承诺?”

    “当然,”卓清以为他的态度有所松动,连忙向他保证,“我教导了你这么多年,再怎么样也是你的老师……”

    “教导?”连译垂眸,声音冷漠:“你的教导,指的是数次将我丢进厉鬼堆中,自生自灭?”

    他留着卓清的魂体,是想问出解除禁制的方法,但这么久了卓清都不肯说,还意图骗取他的生魂。

    什么交易,连译一个字都不信。

    如今还被谷虚找到卓清的下落,留着他只会是个累赘。

    “你要做什么?”

    从被关起来到现在,卓清头一回显露出恐惧与慌乱:“你不想活了?你这个疯子……”

    连译转身,对着门口喊道:“小兔。”

    这是他第一次叫出兔子头的名字,没过多久,兔子头撞开了书房的门。

    它漆黑的双眼微亮,仿佛知道连译叫它来的原因。

    连译的声音刻意压低,它在客厅也准确地听到了。

    兔子头跳过来,连译俯身蹲下。

    他将手中的玻璃瓶放在它面前:“想吃吗?”

    兔子头非常激动,一点也不客气,立马张口咬开玻璃瓶一角,啃食里面的魂体。

    卓清惨叫着,断断续续道:“你不能杀我……否则、否则最多再过……”

    书房内骤然安静下来,兔子头舔舔嘴唇,轻轻打了个嗝。

    它往前一蹭,把空掉的玻璃瓶推给连译,表示接受他的投喂,随后扭头跳走。

    书房有隔音术,里面的动静丝毫没有传出来。

    南灯还在外面的客厅,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看电视。

    连译站起身,将玻璃瓶随手扔进垃圾桶。

    城中某处,谷虚的手下正在为他疗伤。

    秽首的尖齿划伤他的背部,从后肩到腰侧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大量鲜血染红了衣物,用了三次止血术都止不住。

    “啪——”

    看着眼前的罗盘失去目标,指针恢复平静,谷虚手中的瓷杯被捏得粉碎。

    罗盘不再指向卓清所在的位置,要么他的魂体被瞬间转移,在距离更远的地方,要么是连译杀了他,魂体消散,所以查探不到。

    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陶罐,是林玖连夜送来的。

    他说这是连译今晚亲自抓捕的怨魂,因为数量较多,所以先交了上来,由谷虚处理。

    不止林玖,最后留下来清理善后的天师也见到了连译,都能证明他是从外面回来的,秽首出现之前并不在住处。

    而且他抓了这么多怨魂,是会登记入册的,正好抵掉前几次不回应求助信号的过错。

    “他怎么就刚好不在?”谷虚语气压抑着愤怒与不甘,“刚好抓到这么多怨魂?”

    他受了重伤,还折损了那么多手下亲信,卓清的魂体也不知去向,根本拿连译没办法。

    “叮——”

    桌上的通讯器响了一声,谷虚拿起来接通。

    投屏的另一头光线昏暗,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

    “你都知道了?”谷虚看向人影,“卓清的魂体也不见了,一定是被连译给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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