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餐厅的环境很好,食客都礼貌温和,服务员也是轻声细语。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非常安全的环境。

    你能做到的。

    然而在他即将碰到路念东的一瞬间,明亮的餐厅仿佛瞬间变成了那间昏暗的地下室……

    池清台闭上眼,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水,手在空气中缓缓抖动。

    “抱歉。”

    僵持了十几秒,池清台猛地收回右手,胸膛急速起伏着。

    他又失败了。

    “嗨,没事儿!”路念东看得又是心疼又是揪心,他知道池清台当初的所有遭遇,比谁都希望他能走出来。

    他笑着安慰好友:“不摸就不摸嘛,也不一定非要克服,现在那么多人都有心理疾病,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更何况你这个又不严重,你都习惯了也没什么。”

    虽然对方耐心地安慰他,但池清台还是感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挫败。

    他面色苍白把手收在台下,双手用力地交握。

    这顿饭很快结束,池清台开车回家,把门层层落锁,然后沉入浴缸,让水淹没头顶。

    声音和光线都逐渐远去,池清台闭上眼睛,在心里骂了一句:就你矫情。

    不知过了多久,浴缸里的水渐渐变冷,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

    池清台伸出湿漉漉的手拿起手机,从水里钻出脑袋:“喂。”

    他声音低而沉,带着些许颗粒感的沙哑,和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大相径庭。

    “你还好吗?”谢疏慵在电话那头很礼貌地询问,“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方便。”池清台钻出水面,温水从他身上滑落哗啦一声响,“你说。”

    似乎意识到他在泡澡,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了一瞬,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明天有时间吗?新房我看好了,你过来看看还缺不缺什么。”

    池清台周日没有工作,上午去医院探望母亲,下午还有半天空余时间。

    “不用,”他摇头,“我明天下午搬过来。”

    谢疏慵又说:“我来接你。”

    “不必,”池清台不愿麻烦别人,拒绝了他的邀请,“我行李少,直接过来就好。”

    谢疏慵没再坚持,把小区地址发给了他。

    地址位于华庭京州,京市出了名的豪宅大平层,市价过亿,池清台有个远房亲戚在那里购置了房产,炫耀了好几年。

    之前池仁强打击他,用的理由就是:你自己跑出去给人打工,现在还住在商品房里,开着一辆破奔驰。而人家周渔桂毕业后进了家族公司,现在已经住进了华庭京州,进出都是劳斯莱斯。

    他所谓的商品房,是池清台不花他一分钱,独自购入的市中心豪华公寓。而周渔桂的华庭京州是周家父母付款,劳斯莱斯也是家人出资。

    池仁强却视而不见,一心只想打压他。

    好在池清台早已过了需要父亲理解的年纪,他收拾好行李,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上午,他去医院探望卓停,照例带了一束新鲜向日葵。

    卓停状况时好时坏,上午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只见了他不到半个小时。

    陪母亲吃完午饭,池清台驱车前往华庭京州。他把那边当做出差,只带了两个行李箱。谢疏慵提前把他车牌号录入物业系统,池清台在门口长驱直入,很快抵达了公寓楼下。

    地库停了一排豪车,仿佛在开豪车展览。池清台越过一辆辆超跑,把车停在谢疏慵车位,推着两个行李箱进了电梯。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取下墨镜,好奇地打量了他许久。

    谢疏慵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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