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贴创可贴,就没戴手套。

    这是谢疏慵第一次看见池清台的手。和他本人一样清俊漂亮,常年被手套遮挡的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的白,只有关节处透着淡淡的粉色。一条条青色的血管埋在皮肤下,像是某种独特的印记。

    池清台抽纸擦干手上的水分,他伤的是右手,左手不太方便上药。

    “周秘书,”池清台叫人,“过来帮我一下。”

    周秘书得令,连忙走了过来。还没碰到自己老板,就被一只大手拦住了。

    “我来,”谢疏慵转身,拿过池清台手里的棉签,神情有些不悦,“专业医生就在你面前,你还要找一个外行给你包扎?”

    突然躺枪的周秘书:“……”

    池清台哪里看不出谢疏慵的脾气,但他偏偏不惯着。他抬起头,神情淡淡:“我这不是怕你说,你不给外人包扎?”

    谢疏慵:“……”

    他果然还记着自己那天拒绝他的事情,其实他后来把蛋糕都吃了,味道非常好。只是他不会把这告诉池清台。池清台本就对他抱有别样心思,要是听到这误会就不好了。

    谢疏慵自知理亏,没有反驳。

    他半蹲在池清台面前,动作轻柔地替他清理伤口。

    纸划破的伤口能有多严重?谢疏慵偏偏不厌其烦地消了三次毒,贴创可贴时也严肃得要命,仿佛在做什么手术缝合。

    一个小伤口折腾了足足几分钟才完事儿,池清台活动了一下手指,拉开抽屉把剩下的创可贴放进去。

    也就是这时,他看到了抽屉里的万宝龙礼盒。

    生日那天没送出去,后来就被他放在了抽屉里。刻了谢疏慵的名字,他用有些不适合,送人也送不出去。正好现在谢疏慵在这儿,池清台把东西递给他:“给你。”

    谢疏慵看了一眼,心中诧异:“什么?”

    “没什么,”池清台掠过生日礼物的事情,随口道,“看你喜欢用万宝龙的钢笔,拿去用吧。”

    谢疏慵打开一看,每一支钢笔都刻着他的名字。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池清台为了他生日亲自定做的礼盒。怕他不收,才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

    谢疏慵第一反应是不能收。

    他明明打定主意要拒绝池清台,现在把礼物收了,不就给对方希望了吗?

    但是他很快又意识到,这些钢笔上面刻了他的名字。

    如果拒绝收下,池清台每天办公都看着他名字,岂不是更加糟糕?

    谢疏慵最终还是收下了礼物,心情有些复杂:“谢谢你,但你不必送我这些。”

    要不是钢笔上刻了名字,他才不会送给他呢。池清台翻了个白眼:“不要还我。”

    谢疏慵一脸严肃:“那不行。”

    池清台:“……”

    那就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