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熠随心里叫了声闻繁的名字,很快就被情绪淹没。
闻繁修长的手指在他额前轻轻拨弄,又顺着发丝探到鬓角,发现那边也沾了水。
绍熠随比他高不少,哪怕是坐在这里也像堵墙一样,闻繁坐着有些够不着,他起了起,半跪着直起来,身体前倾过去。
闻繁身上的栀子花香味又一次包围了绍熠随,他放在身侧的手狠狠攥住,视线控制不住的看向眼前的身体。
是另一件睡袍,银灰色,尖尖的深v字贯到胸口以下,皮肤又白又细腻紧实。
绍熠随闭了闭眼,感觉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里。
他这样肮脏的想法,又怎么能和闻繁说出口。
难道他要对闻繁说,我这几天不对劲是因为每晚都对着你有反应,是因为我明明答应了你但转身就发现自己根本忘不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因为你最好的朋友对你有不可言说的欲.望和企图。
多可笑。
他们都是男人,性向正常,他怎么敢对闻繁说这样的话。
他憋疯了,但他不能带着闻繁一起疯。
“好了,干了。”闻繁拔掉吹风机的电源,伸手又给他顺了顺头发。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是绍熠随,如果你出什么事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嗯。”
“睡觉吧。”
闻繁掀开被子躺下,绍熠随僵硬的坐了会,许久才躺下,看着闭上眼准备入睡的闻繁低声道:“繁繁,你生气了吗?”
“嗯?”闻繁睫毛颤了颤睁开:“没有,你想什么呢。”他抿着唇抬眼说道:“不是都说了是担心你吗?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怎么又来倒打一耙冤枉我。”
“对不起。”
绍熠随把他抱进怀里:“让你担心了,我会把自己照顾好的。”
闻繁几不可闻的点了下头。
他们心照不宣的闭上眼睛,谁也不再说话。
这一晚上,失眠的人变成了两个。
万幸之后几天云城放了晴,再没下过那么大的雨,闻繁和绍熠随也没再睡过一张床。
港城的拍卖会主办方前两天把威尔曼送到了家里,绍熠随帮它特意开出了一片区域,威尔曼透亮高贵的琴身沐浴在阳光下,漂亮的不似凡物。
闻繁每见一次,心情便要好上几分,每天都笑盈盈的。
那天晚上短暂的尴尬也被轻飘飘揭了过去,没人再提。
这段时间小宝越来越黏他,可能是感受到了他的喜悦,总是喵喵的在他怀里蹭,闻繁要出门的时候小宝都不愿意离开,扒着他的裤腿想跟出去。
闻繁无奈极了,点着小宝毛茸茸的小脑袋笑它:“你呀。”
最后闻繁把小宝也带去了琴行。
小家伙跟过去后不吵不闹,乖乖趴在落地玻璃前的钢琴上晒太阳,懒洋洋的甩着尾巴,镇店之宝一样,招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时候琴行里叮叮咚咚弹琴的人多了,它便也伸着懒腰站起来,跳在琴键上来一首猫咪乱奏曲。
闻繁的琴行开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占地面积足足比旁边的店铺大出两倍,巨大的落地玻璃直通二层,午后阳光照射进去时,像一座温暖洁净的大玻璃房。
这里来往的人很多,不少人都发现这段时间琴行的那位漂亮老板心情好,经常抱着只猫转悠,眉眼弯弯的样子实在抓人眼球。
这天是云城夏季常见的大晴天,闻繁给今天来练琴的几个学生解答了一些问题后就上了二楼,他在手机上联系了陈医生,打算给绍熠随咨询一下。
他还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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