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重复,不知道在提醒他什么,像是要引他继续犯错。

    绍熠随堪堪收回视线。

    话音有些艰涩:“嗯,可以。”

    回房间的这段时间闻繁并没有洗澡,这本来就是假话,何况闻繁每天都收拾得很干净,虽然他不方便整个人都进浴池里泡澡,但是有绍熠随在,帮他简单的擦洗一下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头发确实该洗了,上次清洗是两天前,当时闻繁的脚腕还是伤得最严重的时候,移动起来很费劲,洗头发就更麻烦了,绍熠随衬衫裤子都被水淋了个半湿。

    今天洗的话应该会好点。

    晚上闻繁没有再下楼,脚上有伤不方便动来动去,两位女士也都理解,还在厨房做了他爱吃的小甜点端上来。

    闻妈妈本来是有话要吩咐的,但是坐在床边时偶然瞥见了自己儿子颈侧那一片红痕,星星点点的,看起来像是腻歪了好久才留下的。

    心里的怀疑散了一半,深觉自己当了电灯泡的闻妈妈很快拉着老夫人离开了,临走前只吩咐了绍熠随一句:“繁繁脚还伤着呢,晚上不许太过分。”

    绍熠随知道闻妈妈说什么,坦然应承:“嗯,我会小心的。”

    事实上他每天都在小心,每天都在克制着自己不要过分不要越界。

    只不过很难,经常克制失败而已。

    回到房间以后闻繁正坐在床边等他,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衣服,走过去放到床头。

    然后才去抱闻

    繁:“洗完头发再换衣服吧。”

    闻繁其实有些困了,但已经说好了今天洗,所以还是点点头:“好。”

    去浴室的路上闻繁又说:“你等下把我放下就好,我自己也可以洗的。”

    说是这样说,但其实他自己真的很不方便,绍熠随把他放到浴室里坐下,他的脚要架在一个软枕支架上固定好,他转不过身来,打了泡泡以后就更加手忙脚乱了。

    最终还是绍熠随上了手:“我来吧。”

    闻繁满手泡沫抬在半空中,乖乖不折腾了。

    绍熠随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片刻后又打了些泡泡上去。

    闻繁安静坐着,眼前是绍熠随敞了两颗扣子的衬衫,男人颈项挺拔,随着手上的动作脖颈上那两条凌厉的筋骨也在起伏。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多少有些枯燥,这些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闻繁小声打了个哈欠,绍熠随动作温柔又缓慢,他更困了。

    怕的就是这样,所以他刚开始才提出自己洗的。

    哈欠声很小,但在寂静的浴室里依旧很明显。

    听到声音,绍熠随低下头看了眼。

    只是这一眼,他手上的动作就变得有些艰难,本就在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偏偏此时的青年眼尾红红的,打过哈欠以后掉下两颗眼泪,颤颤的挂在睫毛上。

    ……漂亮的像一株沾了水的玫瑰。

    几乎每一次,青年都是以这样的一种姿态和神情进入他的梦境。

    略带委屈的,可怜的,像被人欺负过很多次。

    绍熠随骤然想起那天明纪扬在庭院里说的话。

    他说,别人做梦梦到女人,他做梦梦到男人,不是很明显吗?

    是这样吗?

    那天他下意识就进行了反驳,觉得没有根据,像是随口胡诌来骗他。

    因为他也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梦到的人是闻繁,和明纪扬怎么能是同一种情况。

    明纪扬和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床伴连朋友都算不得,他梦到的男人是什么人,又是以什么身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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