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怎么样,是像从前那样民不聊生吗,还是安居乐业呢?
有没有他们祖籍来的兵呢?
家乡如今如何了?
……
细聊起来,他们又发现几代无接触,大家原本应当相同的官话,其实也有差别,对朝廷、官府、故乡等等的了解,也已经不尽相同了。
这里纯粹的前朝后裔已经很少,年轻两代几乎全是混血,听着与先祖们所述或相同或不同大岐,那些为数不多的非混血老人,不胜唏嘘。
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出于对传说中的龙虎营的畏惧,更出于同宗同族的血脉关系。
即便不是乡亲,也算半个乡亲。
混乱的一天在通宵达旦的宴会中结束,他们长相、口音都已经不大相同的乡亲们,拿出了他们过年都没舍得喝完的酒,过年没舍得吃的腊肉,热情地招待他们,还邀请他们到家中去住。
那位混血族长,更是将家中最好的屋子收拾出来。
他高寿的母亲没有蛮人血统,见到他们特别热情,叫儿子、儿媳拿出新毛毯给他们用,还叫他们看她最像大岐人的孙子写的字。
她很骄傲,蛮人没有字,但她的儿孙是识字的,村里谁家起了争执,需要记什么,都是她儿子在管……
出来一个多月,卢栩终于睡上了床,躺在换上了新被褥的木床上,竟然还有点儿失眠。
他睁着眼睛看除了壳子和大岐一样,日用、吃穿、内里细节又处处是蛮族物品与风格的房子,盖着羊毛毯子,轻声问:“君齐,你睡着了吗?”
“没有。”颜君齐从毯子下抓了抓他的胳膊,“在想什么?”
“没,”卢栩觉得他手有点冷,将毯子往颜君齐那边拽了拽,感慨道:“就是觉得,他们祖先当年肯定很不容易。”
“嗯……”
按他们讲述的,他们是先逃到了邻国,在几个小国间颠沛流离,后来走投无路想回家乡,走错了路,才无意到了这里。
卢栩:“好难啊……”
大家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有人远赴沙场,马革裹尸,有人背井离乡,客死异乡。
卢栩又忍不住地庆幸,多亏他们的成年时刚好错开了战乱,否则,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也不过是个能在和平时期蹦跶的小蚂蚱而已。
“栩哥。”颜君齐突然出声。
“嗯?”
颜君齐:“再借我点钱吧。”
卢栩:“嗯?”
他的钱不都归君齐管吗?
颜君齐:“我想把税都换成种子,他们把种子给我们,我们替他们交牛羊给虎贲军。”
蛮族的税要交牛羊,目前还是要交给虎贲军来充当军饷的,他不能直接让对方交种子抵税,若他们收,就得换给虎贲军牛羊。
卢栩:“好啊,这会儿其他部落的牛羊肉还便宜,划算!”
反正虎贲军又不会放羊,活的死的都是吃。
卢栩:“牛羊多不好带,还是种子好,你想,他们种出来的种子,已经适应这里的环境了,好像还有从邻国带回来的品种,反正肯定比从关内带出来的更适合这边的气候,说不定产量更高呢。”
颜君齐笑笑:“嗯。”
他也是这么想的。
另外,他还想到叠峰山的山区内找村落搜集些种子,主粮、杂粮无所谓,只要能在关外的环境下长成的就行。
吃喝才是安定的根本,让几万军户全去放牧不现实,全是做工、做买卖也不现实,只要有一点儿可能性,他们还是要靠自己自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