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颜君齐将他们巡查一趟的成果和想法写成奏报,一份要送去京城,一份则要带去见江郡守。

    晚上睡前他忍不住和卢栩嘀咕,“大岐真是人才济济,我还在吏部任过职,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江郡守。”

    卢栩:“多正常,大岐多大,这么多郡那么多县,你才在吏部干了几天?我觉得吧,陛下都不见得对人人都熟。”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颜君齐低声道:“我猜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江大人,要不怎么是太子举荐的呢?”

    颜君齐失笑,“你可千万别出去乱说。”

    卢栩:“放心吧!我多聪明!”

    他从被子下牵着颜君齐的手,捏着颜君齐手指上写字磨出来的薄茧,还有来了西北后日日辛苦逐渐粗糙的手掌。

    他们家君齐虽然是个文官县令,但一点儿都不亚于武官的果勇,人还超勤奋。

    需要修房子,人手不够,他上。

    需要清理积雪,他也上。

    西城工坊盖房子,他去督工,也少不了亲力亲为的帮忙。

    还有平日搬运货物、县衙的洒扫、给百姓们更新墙上的字……

    只要他有空,他都会默默去干,一点儿都没北庭县一把手的架子。

    他们回程时,因为怕误了农时,君齐连马车都没坐,是和他们一起骑马回来的。

    大半月跑回来,君齐连骑马恐高都克服了,只是起初时害怕总忍不住死死握缰绳,把手心都磨破了。

    卢栩心疼地揉着他磨破的手,揉着揉着,摸向另外一处骑马磨破的地方:“好了么?”

    颜君齐躲了躲,拍开他手:“早没事了。”

    卢栩:“你怎么还害羞?”

    颜君齐:“……”

    卢栩:“我再给你涂点儿药膏?”

    颜君齐:“不用,已经好了,血痂都落了。”

    卢栩:“我看看!”

    颜君齐:“这么暗你能看清什么,睡觉。”

    卢栩:“那我去拿灯。”

    颜君齐忙拉住他,“别乱闹,快睡觉。”

    卢栩却躲开颜君齐拉他手,自己一伸手精准按到颜君齐脸上,他笑嘻嘻道:“颜县令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阿娘寄来的被子特别热?”

    颜君齐恼羞成怒,拍开他:“你不累么?”

    “不累,”卢栩拱得更近:“舟舟不在,隔壁没人。”

    颜君齐:“……”

    卢栩:“我跟你说,咱们这儿冬天长,夏天短,晚上长,白天短,天黑得早,其实时间还早呢,真的。”

    颜君齐:“……”

    卢栩:“我们试试阿娘寄来的被子暖不暖和?”

    新棉花被子,包裹得非常好,卢舟拆箱后又找大晴天好好晒过,自然又蓬松又暖和。

    于是,勤政爱民的颜县令一不小心就在软被窝里睡过头了。

    昨晚保证得好好的,早上会叫他起床的卢栩,更是呼呼大睡,一点儿要醒的迹象都没。

    颜君齐推开他,卢栩转个边继续呼呼呼。

    颜君齐好气又好笑,摸摸卢栩连日疲劳累瘦的脸颊,给他盖好被子,轻声起床。

    县衙内当值的官差也一个个一大早的哈切连天。

    巡查一圈回来,到了家,全体精神放松,积攒了将近两个月的疲惫,一两日还休息不过来,不过他们很快又得出发了。

    要去见江郡守,要迁人去登云山南麓盖房子准备开荒,县城的街市、工坊要继续施工开张,要将粮草送到受灾的各个部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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