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四地开始讲价,买鱼。

    谭石头全应,买大鱼送小鱼,买小鱼,抹零头,有要了鱼内脏回去喂猫喂鸡的,他也收拾好了用荷叶包上。

    一上午忙活完,他们算了算,没多挣多少钱,鱼比平时卖得多。

    他们一时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

    谭小叔挠挠头,“管他呢,左右是河里白捞的,能换成钱咱就不亏。”

    隔壁船帮鱼摊上守摊的伙计又往裘家鱼摊上看了看,朝一旁啐一口骂道:“多少年了还头一次见给切鱼的,他妈的小杂种,早晚把他切了!”

    “当咱们怕了他们裘家,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往咱家头上跳。”

    “要不是大爷、二爷在府城要用人,三爷又把得力的兄弟们都带走了,轮得到他们在咱们面前跳?等着吧,等三爷回来,有他们好瞧的,呸!”

    早市散了,狗子照例来码头拿田螺,听见鱼摊上船帮兄弟骂,不敢搭腔,只缩着身子倒田螺。

    宋三倒卖粮食正是用人时候,他们在观阳够横,到了外边就得有人撑场子,宋三还是问裘虎借走不少人。裘虎的那些兄弟吃苦耐劳又听话,各个又憨又直的,平时他们嫌蠢瞧不上,到外面还是好使的。

    正因此宋三走前让他们少招惹裘虎,谁曾想他们不招惹裘虎,裘虎竟敢把他们码头抢了一半。

    这可是船帮奇耻大辱,不少人都偷偷看他们笑话。

    船帮看家的全是些口头能耍滑腔,真动手却不行的,加之人数上又不占优势,衙门还一直盯着,船帮一直在忍,最近脾气尤其地差。

    狗子这两天挨了不少挤兑,也没敢跟宋六告状。

    他装好了田螺,正准备走,忽然听见谭小叔催谭石头:“早市差不多也该散了,你去看看卢栩守摊子没,要是他卖完了,我中午把他送回去。”

    谭石头:“卖完了,他说去陆勇家买豆腐呢,我去瞧瞧。”

    狗子忽得支起耳朵,卢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