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村里小姑娘都不撑花伞,他怎么能比小姑娘还娇俏!

    河边聚着不少人,几天大雨,加之田里的水也往河里汇集,卢栩先前垫在河边的石头都被淹了,里正带人巡河,商量要不要挖土修堤,以防水漫进村里。

    村里几个老人凑在一起仰头看云,“云薄了,我看这雨也快停了。”

    “前天云散了,一阵风又刮来一片乌云。”

    “晚上得小心了。”

    “不行就巡夜吧。”

    “是得巡夜。”

    里正瞧见卢栩,便问:“栩娃你这两日可到县里去了?”

    卢栩:“没有。早上看到船了么?”

    里正:“没有。”

    雨已经小了,河面上已经能行船,按裘家兄弟们的脾气,这么点雨早该捞鱼干活了,怎么一条船都没有?

    卢栩没急着回去,大伙商量着修河堤,从各家征集麻袋,卢栩也帮忙搬石头装沙袋,他们热火朝天干到下午,把河堤垫高了一尺,正四处堵缝隙,忽见河面上来了船。

    船上人高声呼喊,“你们里正可在?叫里正过来!”

    卢栩认出来那是负责他们饮马镇的小吏。

    里正在河边洗洗手,连蓑衣都没脱,就被小吏叫上船。

    卢栩心突突跳着,这小吏平时在意面子,最嫌弃他们这些乡下人又土又脏,每次叫里正到镇上或县里,都要他们换身干净衣裳,怎么会冒着雨来接人?

    卢栩莫名想起那天疾驰入观阳的马。

    船就停在河中央,小吏拿着名册和里正核对。

    他们在岸边垫脚看着,“莫非是粮食没交齐?”“不可能,大伯最是仔细。”“不会是又要征粮吧?”

    船上里正核对完丁员数量,听到后面的话身体一晃,差些摔下船去。还是撑船的眼疾手快,赶忙扶住了他。

    里正声音发着抖,抓住小吏的胳膊晃着:“征兵?大人,咱们春天刚服了徭役,死了不少人,不能再征了,再征兵田就都荒了,咱们吃什么喝什么呀!”

    “朝廷要征兵,我有什么办法?莫说我没办法,县令大人也没办法!”小吏把名册合上,“你们算好了,双丁征一,三丁也征一,县里可是双丁征一丁,三丁征两丁!咱们衙门都要砸了,照样要征!”

    说着,他眼睛也红了红,他家三兄弟,要出两个去服役,他弟弟说他有个正经活计不能丢,爹妈都指望着他,自己替他去了。

    “明天官船到镇上接人,我还要到别的村子去,你……你叫你们村里人好好准备吧。”

    “这么大雨,叫他们把村里的堤坝修好再走不行吗?”

    小吏冷着脸:“下雨已经耽搁许多天了!县令大人再拖不下去了,明天就是天上下刀子,人也得走!”

    里正沉默着下船,一说征兵,全村炸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