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一拍胸脯:“我来!”

    当晚他就搬了铺盖睡到船里。

    刚进后半夜,卢栩被人从熟睡中摇醒。

    谭石头的脸在他眼前骤然放大,被烛火照着,一片狰狞,一滴滚烫的白蜡油落下,垂直落到卢栩眼尾,卢栩嗷一声惨叫,又疼又惊蹦起来,眼还没睁开先从脸上抠下块蜡来。

    卢栩:“卧槽!”

    谭石头:“是我!是我!”

    他抄起枕头砸人,“大半夜扮什么鬼?蜡油都滴我脸上了!”

    得亏裘家兄弟人少了一大半,他是自己住着,不然非踩到人不可。

    谭石头放下蜡烛,安抚暴躁的卢栩:“哥,哥,哥,你是我亲哥!船来了!船真来了!”

    卢栩按着眼角,糟心不已,“什么船?哪家船?”

    谭石头:“官船!粮船!官船引着好几艘运粮船来了!”

    “真的?!”

    “我亲眼看见的!”

    卢栩掀了毯子跳下床,穿上鞋就往外跑,“走!去看看!”

    他们跑出来,才发现四周静悄悄的。

    卢栩抬头看看天上在正中悬挂的月亮,“现在什么时辰?”

    谭石头:“半夜啊。”

    卢栩:“你怎么进城的?”

    谭石头:“翻墙啊。”

    卢栩:“……”

    其他屋子里也有人听见动静出来了,“石头?小栩?怎么了?”

    谭石头兴奋:“来船了!”

    卢栩胡乱把头发扎起来:“还宵禁,先别动,我和石头先去看看。”

    卢栩跟着谭石头躲在墙根影子下,一路悄咪咪摸到谭石头口中最好翻的城墙根,卢栩抬头看看目测至少三米多高的城墙,面无表情。

    “你就是从这儿翻进来的?”

    “对呀。”

    谭石头扣住不到一指宽的城墙凹陷,连助跑都不用,猴子似的三两下就窜上去了。

    卢栩看得目瞪口呆,腹诽多可惜啊,生错了年代,这要放到现代,就是当不了运动员,做个攀岩教练也是绰绰有余的,难怪两百多人打群架,别人都被抓了就他能翻墙跑出来。

    谭石头趴在城墙上低声喊他:“快,被巡防兵看见咱们就得蹲大牢了!”

    你他妈觉得我能上去么?卢栩心里骂着,试了几次,都只能爬到两米多高,谭石头在上面拉他,也是将将拉不到。

    卢栩低声道:“你自己出去吧!”

    谭石头:“再来一次,我拉你!”

    卢栩往后退了退,更远两米,蓄力,助跑,跳!瞪着城墙猛往上跑两步,刚刚拉住谭石头手,只听远处吱扭一声巨响,城门开了。

    他们俩一动不敢动趴在城墙上,见大队官兵举着火把从城门涌入观阳县城来。

    卢栩:“……”

    谭石头:“……”

    两人默契松手齐齐跳下城墙,在被官兵发现前慌忙躲起来。

    卢栩忍着一肚子脏话,低身弯腰把掉远的鞋捡起来穿上,和谭石头悄悄往城门靠近。

    只见城外火把连成长龙直通码头,码头上连排停着十艘大船,统一样式的大船比观阳任何一艘船都大,齐齐停在码头,正忙碌地卸货。

    整齐的大包沉甸甸地装上车,从码头由官兵看守着一路往县里运来。

    谭石头没压住声音,激动道:“是粮食!真是粮食!”

    县尉厉声喝道:“谁在那儿!”

    卢栩和谭石头连忙往回缩头,附近几家屋子也“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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