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颜君齐:“一把前朝的刀,县令大人不会要他命,不过敲他一笔是少不了的。”

    船帮敢嚣张如斯,自然有后台,八成还在州府,才让县令徒忍这么多年,看着船帮做大无可奈何,非要借征兵的机会才大番消减。杀一个宋六対削弱船帮并无裨益,还会激怒宋大宋二,得不偿失,不够划算,还不如趁机罚了实在的粮食。

    谁让赌坊仓库就放着现成的粮食呢?

    卢栩松口气。

    他虽然疑似混了帮派,却没打算当个黑帮,“我还是比较想坑钱,不要命。让他们亏哭了,没钱了,上街乞讨,混不下去,尝尝被欺负的滋味儿。”

    颜君齐莞尔,给卢栩出主意,“那就加一把火。”

    卢栩:“怎么加?”

    颜君齐:“县令大人找来的粮船还在対岸?”

    卢栩:“在啊。”

    颜君齐:“叫他们卸一船米给船帮看。”

    卢栩:“那都是空船!”

    颜君齐:“偷偷运米过去。”

    卢栩:“不好使了,船帮现在白天晚上都盯着那些船呢。”

    要不是在対岸停着,官兵又看得紧,早露馅了。

    卢栩:“先不说还有没有一船米,半夜偷运一船过去,动静太大。”

    颜君齐:“不用那么多,三袋就够了。”

    卢栩:“?”

    颜君齐:“在合适的时候,恰好有米袋漏了,入仓前,在街上验验两袋米,只要让该信的人信了対岸都是米就够了。”

    不过,不待卢栩进县城找县尉出主意,第二天一大早,他们的船先被堵在码头外。

    官船挡在河面上,大声通知他们过半个时辰才能入港。

    县尉带着人正从两艘货船上卸米。

    县令大人做得比颜君齐想得更周全,趁往対岸送饭每次带一些米过去,这会儿已经有好几车,那些米混在草和石子麻袋里,故意在码头和运送路上掉些米粒。

    到了东街入口,一辆板车翻了,帮忙装车的百姓真真切切摸到了一板车的米。

    粮铺里,又堆满了米,价格比先前还便宜十文。

    排队买粮的百姓懵了,“怎么还便宜了?”

    官兵答得信誓旦旦:“便宜了不好?听说南边秋收早,人家货商忙着赶紧出手,好回去赶秋收运新米呢。”

    船帮信没信卢栩不知道,他老实的乡亲们信了。

    今天一起来的还有双水村的人,他们里正没来,主事的偏又是个急脾气,生怕别人都去买便宜米,不买他们的麦子,撺掇大伙要不也便宜点儿卖。

    别人犹豫。

    他:“吃什么不是吃,离秋收不到两个月了,随便买点米买点面就能対付过去,你看吧,一秋收粮价准得落,谁还花这么多钱买麦子?你们船多我们船少,下次轮到我用船得三天后,你们不卖,我卖!”

    卢栩听得直发愣,要不是认识他,非以为他是县令大人顾的托不可。

    他一说,还真有不少人慌了,一群人凑到一起商量完,今日麦价八十五文。

    卢栩:“……”

    头一天八十五文,第二天八十三文。

    就在卢栩犹豫要不要劝阻当口,官府放出风声,要用官船免费运粮,紧接着,一直沉默无声的马家动了,他们兴师动众,又是马车又是轿子,还带上了随行的大夫聚到衙门口。

    马老爷子没下轿,先一阵要命的咳嗽,小丫鬟掀开帘子,马家的后辈们搀着他慢吞吞下了轿,他一步三摇,县令都闻讯出来了,他还没挪到衙门门槛,拉着县令的手激动不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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